林鳳生心中好笑臉上卻一本正經的道:“我的恩師是鬼穀子老先生,乃是一位千古奇人,他老人家的名頭想必你也應該聽過。”
陳鳳儀道:“我知道啊,聽說他有通天徹地之能,兵法、星象、出世之道無所不包,可謂是學究天人。”
林鳳生點點頭,將自己從他的遺世奇書中習得玄功之事說了,又道:“郭仙兒的長鞭長達丈許,乃是取武學中‘一寸長,一寸強’的要旨,鞭法又十分狠辣,極難近身,若是不能近身那便隻有挨打的分,要勝她隻有一個辦法。”
陳鳳儀急切的道:“什麼辦法?”
林鳳生道:“她的內功修為和你當在伯仲之間,是以你的音波功傷她不得,而她的長鞭卻可及你之身。這便需要運用另一個要訣,‘一寸短,一寸險’。她用慣了長兵刃,貼身短打的功夫必不擅長,你隻需搶近身去將她的鞭子擱在外門,那麼她的鞭法自然就算破了。但這中間又有一個難題,那便是以你當下的輕身騰挪功夫而論實難搶進她的鞭網。”
陳鳳儀忽喜忽憂,焦急道:“那該如何是好?”
林鳳生望了一眼數丈開外的竹叢,臉上一絲神秘之色一現即隱,接著便笑道:“這個我也沒有辦法,我的步法雖可破她,但學起來很耗時日,一時三刻是學不會的。此事實無必勝之道,不如還是別比了吧。”
陳鳳儀嗔道:“好啊,原來你是消遣人來著,你就是不肯幫我打敗那個妖女是不是?”
林鳳生道:“我隻是想你們二人言歸於好,既然雙方都已同意和解,又何必多此一舉重傷和氣呢?”
原來他轉彎抹角的說了半天,實則是在勸自己罷手,陳鳳儀氣得直跺腳,背過身子不理他。
隻聽不遠處嘩啦一聲竹叢分開,躍出一名女子來,體態婀娜,長發垂肩,正是郭仙兒。隻聽她笑道:“二位真是還興致啊,今夜夜色不錯,如此良辰美景又怎少得了我呢。”口中說話嫋嫋娜娜的走了過來。
陳鳳儀沒好氣的道:“你怎麼在這裏?偷聽別人說話,也不害臊。”
郭仙兒笑而不答,向林鳳生道:“林公子,你不教她功夫打我,那很好,多謝你啦。”
林鳳生道:“武學精髓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一時間實是無力教會鳳儀師姐破你的鞭法,倒不是有意護著你。”
原來他本打算教陳鳳儀幾步踏雪尋梅步法,用於和郭仙兒明日比武過招,即便不能大勝也可保她立於不敗之地。他耳目靈敏異常,忽然察覺竹叢中藏得有人,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隨風傳來,鼻端聞到頓覺有種似曾相識之感,略一回想便想起昨日與郭仙兒動手之時曾無意中聞到過這種香味,那麼此人必是郭仙兒無疑了。是以當即改口樂得賣了個順水人情給她,但嘴上卻不露半點口風。
陳鳳儀聽得心下暗喜,說道:“聽見了沒有,師弟這是誰也沒幫,別以為他這是在幫著你。有道是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也不必等到明天了,正好公證人也在,你我不如就在這裏比過吧。”說著右掌斜引擺了個架勢。
郭仙兒退後兩步道:“慢來,我可不是來跟你打架的。”
陳鳳儀道:“那你是幹什麼來的?”
郭仙兒道:“我是來投奔林公子麾下的。我想過了,我們一直以來都忙於一己仇恨,竟將國家的安危置之不問,實在是太也自私無義了,因此決定投奔義軍,共襄抗敵盛舉。”
林鳳生聽得大出意料之外,不由得驚喜交集,說道:“姑娘如此本領肯入我義軍,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在下歡迎之至。”
陳鳳儀白了兩人一眼,心中老大不是滋味,頗有些不屑道:“不就是會用些毒蛇臭蟲害人麼?也不見得就高明的很。”
郭仙兒微微一笑也不生氣,說道:“鳳儀妹子,我知道你心中恨我,但好歹我們以前也是同門師姐妹啊,你就別再跟我為難了,好麼?明日你我也不用比了,我認輸了還不行嗎。”
陳鳳儀聽得也覺詫異,鳳眼圓睜道:“你不是高傲得緊麼,怎麼輕易便認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