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搖搖頭。
“你可聽過冰劍山莊？”
“沒有。”
“真可惜，我一直在找它。”
“去那裏幹什麼？”
“那裏有人能治我的病。”
她這才明白，每天給他服藥，身上的傷口看似要好了，卻總也不愈合，看來中的不是一般的毒。
“你中了什麼毒？好像藥不管用。”她第一次問，她並不想探聽他的隱私。
“不是毒，是魔。”他咬著牙說。
“魔？”她嚇了一跳。
她看他很痛苦，幫他擦擦額頭的汗。心想，不知道母親是否能治得了，她已經束手無策了。
每次發作，他都像發瘧疾一樣，高燒，發冷，雙眼通紅，掌心和印堂發黑。
難怪他要時常喝酒，如此難受，真是不如死來得容易。
她不忍看他痛苦，沒有一個好大夫想看病人死的，更何況她還對他有了好感。
“你知道冰劍山莊的解藥是什麼嗎？也許我可以配出來。”她關心地問。
“沒有藥，是藍冰，一種比冰還冷的水晶，把我凍起來，才能除去魔性。”他已經開始哆嗦了。
藍冰？！她心裏念著這個詞，一邊把被子披到他身上，一邊把身邊的柴火燒起來。
午後的春光暖暖的，陽光酒在他們臉上，卻無法驅散他的寒冷，讓她感覺到一絲溫暖。
“我幫你！”她終於並起兩指點了他的百會穴。
他帶著感謝的目光暈了過去。
這山上沒有酒，她也不讓他喝酒，暈過去總比疼痛好。
冰劍山莊，她決定找到這個地方。
晚飯後，母親正在將曬幹的草藥研磨打碎。
可可走了過來：“娘，我幫你！”
母親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親切地笑了。
轉眼間女兒已長到十歲，是個可愛清秀的姑娘了。
“娘，你知道世上有種藥叫藍冰嗎？”
“知道，是不是聽你爹說的？它是極冷的水晶，不算是藥。”
“那娘有沒有見過呢？”可可好奇地問。
“沒有，隻有天山雪湖和冰劍山莊有。我們做大夫的要它沒有用。”母親摸摸她俏皮的臉蛋。
“冰劍山莊是什麼地方啊？”可可接著問。
“一個有很多劍的地方，就像我們虎蝶穀有很多藥。”母親端起藥罐聞了聞。
“那娘能不能帶我去玩？”可可假裝撒嬌道。
“那可不行。”母親皺眉輕歎道：“冰劍山莊壞人很多，並且已經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裏。”
“消失了？”可可感到失望，顯然天山雪湖更是遙不可及。
可可還想問母親知不知道魔毒，但怕母親猜疑，沒敢再問。
月色如水，山穀靜謐，可可睡不著。
已經過了足足一個月，各種治療發熱的藥都試過了，但毫無起色。
每天午後，可可都會去看他。有時，他跟她講江湖上的故事。他說：家在武夷山，世代種茶，到了父輩魔尊出現，殺戮肆起，家人便送他到青城山練武修道，可恨最終雙親還是難逃魔尊毒手，他回到家中想要報仇卻不幸染了魔血……
有時，他會教她自己的青城劍法，因為她用的是一把短袖劍，便拿了他的長鐵劍練習，還一直說：“這麼重的劍，怪不得魔尊來了你跑不掉。”
而她會叫他騎上虎蝶跟自己到處飛，看風景，追雲霞，捕魚，采草藥……
剛開始他有些怕，總也站不穩，可可幹脆扶著他的腰，對他說：“往前看，別看腳下，你隻當是站在船上，有點晃而已。”
陸南平卻怪道：“虎蝶晃來晃去，比禦劍飛行難多了，劍從來不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