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七月將那個男人逼至最初她徘徊停駐腳步的地方——“廢棄病院”門前,男人一個閃身進入了門內,七月咬咬牙跟著進去了。
這個項目號稱是整個遊樂園內最恐怖的一項,開放式沒有規定路線的布局,每一扇門後都是不可預知的恐怖場景,工作人員會和遊客互動,讓人們感受到切膚的恐懼。
場景借鑒了不少恐怖電影內所使用的元素,基本的背景故事設定是一所精神病院的醫生與護士上下勾結,通過欺騙病人進行不必要的手術摘取人體器官與黑市市場進行交易。
一名新來的醫生不了解情況,替一個被鎖在底下樓層深處的危險病人解除了枷鎖,打算將他安置到手術台上摘取他的腎髒。那名名為傑克的病人在枷鎖被解開的瞬間,兩手各自掐住一名護士的頸脖,張口撕扯開她們的咽喉,掙脫束縛之後在病院裏麵大開殺戒。
現在的廢棄病院裏麵,飄蕩著慘死的醫護人員,他們會抓住過路的遊客,將他們安放到殘留著血跡的手術台上,用冰涼的仿製手術刀貼著他們的皮膚遊走。在各個角落裏都有被浸泡在福爾馬林內的人體器官,以及在各處拖著殘缺的軀體尋找自己缺失器官的病人。
當然,最恐怖的傳說,就是那名血洗精神病院而至今下落不明的危險病人。
之前七月陸翊帶著小紅進入的鬼屋隻是園內最初級的驚嚇項目,七月考慮到帶著一個格外害怕恐怖事物的陸翊,然後又考慮到小紅年齡尚小,自然是避開了這個號稱“鎮園”的恐怖項目。而且這種級別的驚嚇項目,也是不會允許十八歲以下的少年兒童進入的。
於是那個抱著孩子的男人剛走進“廢棄病院”,就被工作人員們盯上了,加之剛才在遊樂場內發生的騷動情況被傳到了中心控製室,工作人員們很快判斷出這個男人就是強行帶走別人家小孩的人。值班經理將消息傳達到每個場內負責角色扮演的工作人員無線電中,讓他們協助孩子的“母親”將孩子奪回。
一直躺在“病床”上悠閑歇息的“傑克”從床上直起了身子,轉動了兩圈脖頸,站到地上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咧開嘴露出上下兩排牙齒笑起來,皺起的臉上的傷疤有些駭人。他可是悶在這個小房間裏很久了。隆起的肌肉撐起他身上厚重的束縛病服,接近兩米的身高外加壯碩的身形,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座小山一樣。
“傑克”一般並不輕易出動,因為一般進入“廢棄病院”的遊客往往走不了全部路程的三分之一。他曾經是一名軍人,作戰無數,退役之後因為臉上的傷疤備受異樣的目光。找工作屢次碰壁的他選擇到廢棄病院成為一個“傑克”,既然人們都害怕他,那麼他就讓他們尖叫吧。而且擁有出色盤問技巧的他深知怎麼讓人感受到恐懼卻又不至於令人受傷,“傑克”可謂是這個項目的王牌。
而原本在各個角落隨意走動、扮演著不同“冤魂”角色的工作人員們也根據中心監控室裏發出的指示,漸漸聚集到那個抱走孩子的男人行走的路線上。
七月不知道工作人員在背後所做的一切安排,提心吊膽地走了一路,防狼電棍握在汗津津的手心裏像是一塊肥皂那般握不住。
七月做好了準備打算在那個男人出現在眼前的第一秒就用防狼電棒伺候他,不過又擔心傷及無辜,唯恐自己一個條件反射對著突然出現的工作人員釋放出電壓。同時她也擔心被這個傳說中的恐怖病院嚇得生活不能自理,一路走得既心驚膽戰又小心翼翼。
但是這一路走來,七月都沒有碰上任何裝扮成嚇人角色的工作人員,心裏不由得浮起一絲慶幸,暗想:“難道是看到了我手上的防狼電棒被嚇跑了?還是?”
“啊!!”七月的腳絆到了一截不明物體,感覺很像是人的手臂,七月急忙後退幾步,又害怕更嚇人的東西等在身後,急急地收住了腳步,手裏捏著在場內唯一允許使用的照明小電筒緩慢地蹲下身子,想要借著微弱的光芒看清地上的物體。
七月的身子還沒有完全蹲下,一個模糊的影子在黑暗裏竄出撲到七月身上。七月一個重心不穩往後仰倒,而心裏又感到驚懼不知道突然撲到身上的是什麼“東西”,一時間根本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