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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將爆炸的原子筒

羅斯亞利教援是美國原子核研究方麵的權威人物,他發明了一種新的提煉稀有元素鈾的工藝。5月23日這天,在原子核研究所裏的人們正迫不及待地等待著教授拿出新的樣品。

但是,偏偏在這時,羅斯亞利教授發現,按照他的新工藝設計的119號放射物提煉塔所提供的樣品比前幾次的有極大的變化:顏色呈桔紅色,比重也大了許多。是不是放射提煉塔裏發生了泄漏?他一麵讓人將新樣品趕快送到化驗室去作分析,一麵命令所有工作人員撤離提煉現場,留下他一個人冒險檢查放射提煉塔的各部分裝置。

當他努力關閉了提煉塔的供熱裝置後,突然聽到一陣很像蒸汽泄漏的哧哧汽聲,那聲音從遠處的放射提煉塔底部發出來,那裏並沒有連著供熱管道。他心中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忙跑過去查看。突然,他聽見了像是高壓縮汽排放的尖銳嘯音,隻見一股濃密的棕色煙霧從放射提煉塔底部直往外噴,嗆人的煙霧立刻彌漫了整個提煉車間。

羅斯亞利教授一麵慶幸剛才讓工作人員撤離的決定下得及時,一麵又為這隻新製造的放射提煉塔擔憂。如果不及時將作為催化劑的另一塊核材料從塔內拿出來,一旦塔體爆炸,後果將不堪設想,整個紐約市都會籠罩在核輻射的陰影之下。

他迅速戴上防毒防核輻射麵罩,毅然迎著煙霧,來到塔底。濃烈的煙霧使他無法看清檢測儀表的讀數,也無法看清裝著另一塊核材料的原子筒。這時,卻有一股滾燙的熱流朝他劈麵撲來。他意識到情況十分嚴重,就用對講機通知在外麵等候結果的同事和專家們說:“壓力超常增大,反射提煉塔隨時要爆炸,大家趕快搬離到安全地帶!我不管怎樣也要取出原子簡!”

等候在外麵的人的心都抽緊了。

這時,羅斯亞利教授扔掉了防核輻射手套,在煙霧中隻能憑觸覺摸索著。他知道,那種棕色的煙霧是由濃硝酸泄漏造成的,有極大的腐蝕性。果然,一當他稍一觸及到這種液體時,手就劇烈地灼燒起來,就像把手伸到火裏一樣。

但是,他還是憑著記憶中的路線摸過去。突然,他觸到那個外形像野牛頭一樣的閥門,心裏不禁一陣狂喜:在這閥門後麵,就是那個令人生畏的原子筒。

他將另一隻手套也扔掉,雙手握住野牛頭閥門,使勁一扭,安置原子簡的鉛門被打開了。這時,他完全顧不得什麼安全操作規程,立刻將雙手伸進去,取出了有高度輻射力的原子筒,立刻轉身,衝到安全坑前,掀開沉重的鉛板,將原子簡放了下去。但是,要將那塊沉重的鉛板再掀過來蓋上,他卻怎麼也使不出勁。原來,他的雙手除被強酸嚴重腐蝕外,還受到了極大劑量的原子輻射,按照一般人的忍受力,連手也抬不起來。這時,擴音器響了,他的同事海勒喊道:“羅斯亞利教授,所有人員都已安全撤離,我馬上進來營救你!”

但是,羅斯亞利叫道:“你別進來,放射提煉塔要爆炸了,我已取出了原子簡……但是,我沒沒蓋上那塊該死的鉛板,它太重了!”

擴音器立刻響起來,海勒在喊道:“你不要緊張,我馬上衝進來!”

羅斯亞利教授哪能不急呢!如果不將原子筒掩蓋起來,他剛才的努力就付諸東流了!他看見附近掛著幾件防輻射服裝,立刻將它們都抱過來,堆在原子筒上麵,又拚命搬動鉛板,將它盡可能多地遮蔽住安全坑。他見安全坑還露出無法遮蔽的一隻角,就幹脆一屁股坐了下去,用身體堵在那裏!

這時,隨著一陣強烈的閃光和巨響,放射提煉塔爆炸了,強大的衝擊力掀掉了羅斯亞利教授的麵罩,濃硝酸朝他直噴,放射性金屬片、碎玻璃飛嵌進他的臉部、頸部,他的鼻孔裏充滿了怪味,他吸入了人類從事原子能研究以來最大的放射劑量。

然而,令他感到慶幸的是,被他坐在身下的安全坑裏沒發生異常。原子筒保住了,令人擔憂的嚴重核泄漏事故沒有發生。運蜂車翻了

佛羅裏達的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一輛巨大的集裝箱卡車正奔馳在雙行的高速公路上,此刻已是午夜時分,46歲的約翰·山尼正駕駛著卡車飛奔著。他是佛羅裏達州迪·蘭德市的一家商業養蜂場的司機,這是他8小時車程的最後一段路,卡車上裝著250隻蜂箱,裏麵裝有500多萬隻蜜蜂。

卡車飛駛到威利斯頓鎮外時,突然一輛轎車迎麵衝上了卡車的車道。約翰還沒來得及反應,12米長的大卡車已猛衝過去,跨過轎車的車頭,整個向空中飛去。山尼感到他的卡車慢慢地旋轉著,最後又底朝天地砸回到地麵上,並向路邊的溝衝去。當卡車重重地撞到溝邊時,擋風玻璃已撞得四分五襲。卡車最後停了下來,車輪在夜風中瘋狂地轉動著,馬達仍在轟鳴著。

這是1992年的5月23日。目瞪口呆的山尼一動也不敢動,身體側躺著。“感謝上帝”,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我還活著!”

駕駛室已嚴重變形,被擠得隻有不到他身體大的空間。車頭已紮進了泥土中,活像一隻巨大的梨,四周堆著灰土和雜草。幾大塊玻璃劃破了他的臂肘,鮮血順著他的胳膊直往下流。他想挪動左腿,卻一動未動。他的腳和小腿插進了擠爛的底板和操縱杆中,方向盤緊緊地壓在他的胸口上。

“噢!”山尼突然感到脖子上有如針紮一樣的刺痛,接著另一下,又一下。他還感到右腿上有什麼東西在爬。“蜜蜂!”

山尼知道一旦一隻蜜蜂蜇了人,它會施放出一種芳香味,誘使其他蜜蜂也加入到攻擊行列中。在撞車中,有一些蜜蜂正逃出蜂箱。約翰記得上學時生物老師講過,被蜇200次就可能會致命。即使是那些對蜂毒不敏感的人,最終也會引起身體腫脹,不僅是在被蜇的地方,而是渾身上下。接著心髒或肺部會停止工作,如果擴展到喉部,喉部就會因腫脹而使他憋死。這時,他又感到被狠狠地蜇了兩下。

一位來自勒維縣的警官接到了居民的報警,迅速趕到出事地點,一團黑壓壓的濃霧籠罩著現場,那全是蜜蜂。在車前燈的照耀下,成千上萬的蜜蜂狂飛亂舞,尋找著自己蜂箱所特有的氣味。幾十隻蜂箱被甩到了地上,碎成一片,蜂蠟和蜂蜜被甩了一地。散發著一股奇怪的、甜甜的味道,在那些完好的蜂箱中,蜜蜂在不停地鼓動著翅膀。

警長提納·梅迪羅斯看著卡車。“無論如何在這種情況都不會有人還能活著,”她想著。然而她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請救救我!”司機居然還沒死!梅迪羅斯馬上意識到了這點。她安慰著山尼:“我們會盡快把你救出來的。”然後轉身走到警車邊,用無線話機報告著。

人們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山尼也能聽到人們在議論紛紛。他聽到有人在說:“也許我們可以用泡沫噴它們。”

“對,那樣也許會把蜜蜂趕開。”

“不!”山尼驚恐地叫道,“不要噴泡沫!”他記起了前不久有一起車禍,一輛轎車鑽進了汽油油罐車的下麵,為了防止爆炸,消防隊員噴了許多泡沫滅火劑,把轎車裏的兩名婦女活活憋死了。“不要朝我噴泡沫,”他又喊道,“那樣我會被悶死的。”

“那好吧。”人們答應了他。

“他們需要能懂得蜜蜂的人,”他想到。“嗨,”他又喊道,“給我與迪·蘭德的老板聯係,他知道該怎麼做。”

隨著蜜蜂在不斷地蜇他,山尼感到身上鑽心地疼痛,他想到了家,想到共同生活了7年的愛妻達勒妮。她對他這次出車就很不樂意,因為他沒有去參加5歲的孩子奧斯汀的學前班畢業典禮。他一想到活蹦亂跳、從來不知道累的兒子,就不禁微笑了,他靜靜地祈鑄著:“請把我救出這裏吧!”

當鄰近的馬裏昂縣的消防局長莫羅·波斯利中校趕到時,問一個警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人們都在猶豫不前,木箱散得到處都是,也沒有人清理高速公路。後來,在前燈燈光中,他注意到了蜜蜂。

他跑到了卡車的一邊,向裏麵喊道:“嗨,你還好嗎?”

“把我救出去!”山尼用微弱的聲音地回答道。

“再忍一會兒,”波斯利說,“我們不會丟下你的。”

但是,波斯利知道,即使沒有蜜蜂,救援工作也十分困難。卡車插進了土裏,救出山尼的唯一方向就是從卡車下麵的溝裏。“這可真有點麻煩。”波斯利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