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是在什麼地方與別人換錯了。”
何釗又看了羅蒙索夫一眼,說:“也許,羅蒙索夫教授,這隻筆筒是你的吧?”
“不,不,這不是我的筆筒!我的筆筒在這裏。”羅蒙索夫急忙分辯。他立即從自己的
的旅行包裏拿出一隻一模一樣的筆筒。當然,那是一隻真正的空筆筒。
何釗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說:“請你們再仔細回憶一下,是否會在整理行裝的時候,
互相拿錯了?”
“我抗議!我與查理夫婦又非同居一室,怎麼會拿錯?“羅蒙索夫勃然大怒。
“別激動!事情很快就能分辨清楚的。”何釗冷冷一笑,平靜地說,“兩年前,北京博物
館采納了我的一項建議,在幾件最珍貴的展品裏秘密安裝了特種超威型錄音器。一旦展品被
移動,錄音器就開始自動錄音,同時放射出微量電波。我的電子警犭就是根據這種微量電波
尋找到禦龍杯的。”
何釗說著從竹雕筆筒裏取出禦龍杯,伸手在酒杯腳底的凹陷處摸索了一下,用鑷子取出
一卷超威型錄音帶。他欣賞地看看手中的錄音帶,滿意地一笑,接著將它放入一架特製的錄
音機。頓時,錄音機裏就播出了兩個男人的對話:
“唔,不錯!是禦龍杯。陳,你幹得很好。”
“羅蒙索夫教授,現在你可以把錢給我了吧?”
“先付你二十萬美元,其餘的等我回國以後再彙給你。”
“可是,我怎麼能相信你呢?”
“你掌握了我的秘密。倘若我失信,你可以去告發我。那樣,我將被引渡到中國……”
“旅行支票?”
“陳,你知道,我身上從來不帶大量現金,那樣做既不方便,又不安全。”
“可是我又怎麼去銀行領取呢?那很容易引人懷疑。”
“我已以替你想好了。這是你叔叔的一封信。他在國外發了財,托我帶二十萬美元給你,
作為他對你的饋贈。……”
何釗“啪”的一聲關掉錄音機,兩眼怒視著羅蒙索夫,嚴厲地說:“現在,你還有什麼
話可說嗎?”
當錄音機播出他與陳誌才的對話時,羅蒙索夫也確實驚慌了一陣。但他畢竟是有名的老
手,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感情。此刻,聽了何釗的發問,他竟若無其事地聳一聳肩,厚顏
無恥地說:“太奇妙了!何釗先生,我很欽佩貴國先進的科學技術;更欽佩先生超人的才幹。
你是第一個擊敗我的人。”
“第一個嗎?”何釗冷笑一聲,譏誚地說,“你大概沒有把二年前,在萊茵河與布朗先
生的交鋒統計在內吧?那一次,有個名叫勞倫斯的青年學者為你而送了命。”
“不,那不能算我的失敗。”羅蒙索夫傲慢地回答,“是勞倫斯那個笨蛋進展遲緩,才毀
了我的計劃,也毀了他自己。這一次也是一樣,如果陳能早一天,那怕是早幾個小時把禦龍
杯交給我,那麼失敗的就將是你而不是我。”
“可惜你命中注定,永遠也贏不了這幾個小時。”何釗冷冷一笑,反唇相譏。接著,他
像是偶然想起什麼,隨便地問:“順便問一句,你把那個陳誌才怎麼樣了?”
“我給他喝了一杯幫助睡眠的酒,直待我安全返回本國之後,他才會醒來。當然,我取
回了那封信和支票,我不能留下任何可能牽連我的證據。”
“你不以為這樣做有失信用嗎?”
“不,待我回國以後,仍會寄錢給他。隻不過不是二十萬,更不是二百萬,而是二萬美
元。我認為這筆數目,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夠多的了。現在,當然不再有這個必要了。”
何釗忽然從心底泛起一陣厭惡,仿佛吞食了一隻蒼蠅,惡心得幾乎要嘔吐出來。他起身
一揮手,令人將羅蒙索夫(或許應該叫沙羅夫)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