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者裏有沒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此人隨身攜帶著一個大挎包。”
“大挎包?”筱蘭茫然地問。
“對!大挎包,一隻能裝下那個玻璃匣子的大挎包。正是他趁你不注意時,用包裏的玻
璃匣調換了原來的那個……”何釗說。
姑娘恍然明白,開始努力回憶起來。她想著想著,忽然“哦”了一聲,眼中閃現一絲亮
光。
何釗立即捕捉住姑娘的這一眼神,笑著說:“看,你想起來了。”
筱蘭羞澀地一笑,開始向他們講述起下麵一件事情:
那天下午,快閉館的時候,展覽室裏來了一個學生裝束的年輕人。由於當時室內的參觀
者已寥寥無幾,加上他又老是在室內轉來轉去,肩上又挎著那麼一個大挎包,便引起了筱蘭
的注意。也是事有湊巧,當他走近禦龍杯的時候,有一位參觀者忽然向筱蘭提了個問題,轉
移了她的視線。待筱蘭回答完那位參觀者,再回過頭來時,似乎見他伸手撫摸了一下玻璃匣,
筱蘭急忙過去幹涉。他臉一紅,靦腆地解釋說:“這玻璃上有水汽,看不清楚,我把它擦了。”
筱蘭看看玻璃匣內的禦龍杯完好無損,便沒有再說什麼。恰好這時閉館的鈴聲響了,那人也
就隨同幾個參觀者一起走了出去。
何釗沉思地點點頭,說:“罪犯終於露麵了。”
“難道果真是他?”筱蘭忽又有點猶豫起來,她真怕自己錯懷疑了人。
“是的。時間,地點,以及隨身的攜帶物都對得上號。你回答另一位參觀者者的那一會
兒工夫,他完全來得及從挎包裏拿出一個同樣的玻璃匣,調換了原來的那一個。”何釗十分
肯定地分析說。
“可是,還有幾個別的參觀者……”
“當時已接近閉館,室內盤桓未走的參觀者一定寥寥無幾,何況他們大多都在欣賞櫥窗
裏的展品,根本不會注意別人。”
“天哪!多麼可怕……”
“是的,有點兒像驚險小說。但也不必過分害怕,生活本身就是如此,比這可怕的事情
還多得很呢。”何釗寬厚地看了姑娘一眼,平靜地說,“筱蘭同誌,現在請你再回憶一下,盡
你的記憶所及把他的模樣給我們描繪一番。”
筱蘭一邊回憶,一邊慢慢地描述說:“那人二十來歲,穿一身藍滌卡青年裝,長得挺帥……
對了!他出門時,我仿佛聽見搞外勤的小俞與他打了一個招呼,她也許會認識。”
沒一會兒,小俞被找來了。這是一位性格開朗,熱情奔放的姑娘。她一弄清楚找她來的
原因之後,立即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哦,他呀,是我哥哥的同學。我哥哥在清華大學電
子物理係讀書。我是在一次遊園會上認識他的,這是第二次見麵,名字忘了,好像是姓陳。
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去問問我哥哥?”
何釗笑著搖頭說:“不必了,我們會去找你哥哥的。”
送走兩位姑娘以後,何釗輕鬆的舒了一口氣,友好地拍拍雷鈞的肩膀,說:“科長,現
在你有事可做了。請你開動所有機器,迅速查找到那個姓陳的學生,對他作一番調查。另外,
再調查一下近一個星期,不,近十幾天中,由西德或經由西德前來我國的外賓情況。”
“為什麼單是西德?西歐是一個經濟共同體,罪犯也有可能在其他國家買到這種電池。”
雷鈞問。
“你隻注意電池的商標,而忽略了它的裝璜。那不是出口品,隻有在西德境內才能買到。”
何釗回答說。
聽了他們兩人的對話,館長老傅卻在心裏憂慮地想:一個姓陳的中國學生,一節隻有在
西德境內才能買到的微型電池,天哪!這是多麼毫不相幹的兩條線索。他的禦龍杯還能夠尋
找得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