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迷人的熱帶海島自然風光,還有一位好心腸的珍妮小姐。不過我實在拿不準,她是否真正對我傾心,我又是否能夠真正愛上她……”文波士兩眼凝視著遠方,沉思地說。
在與文波士談話的期間,何釗忽然又一次感到他的那一雙眼睛似曾相識,好像在那兒見過。當然,在這之前,他們素昧平生,分居亞非兩洲,中間隔著萬水千山,絕對不可能見過麵;但生活中也往往會有那麼一種出人意料的巧合,以及驚人的相似之處……
離開畫家,回到莊園,何釗立即找到珍妮小姐,向她提出要求說:“珍妮小姐,想請你找幾張已故劉思仲夫婦和他們三個兒子的年輕時的照相,可以嗎?”
“好的。”珍妮爽快地回答說,“我這裏有一本影集,收集了有關老爺以及他的親友們的各種照相,可以說是他一生的縮影。”
珍妮立即打開書櫃,拿出一本精工裝楨的大型影集本。她一頁一頁地翻著,向何釗介紹說:“這一部分是老爺各個時期的留影;第二部分是老爺與親友的合影;第三部分是老爺家庭成員的照相;這最後一部分是老爺的親友們的照相。”
何釗接過影集翻看了一下,說:“好極了!可以借給我用幾天嗎?”
“當然可以。”珍妮莞爾一笑,滿口答應說,“這本來就是劉家的東西,理應完璧歸趙。隻是因為老爺在彌留人世的那一段日子裏,經常要我翻找一些照相給他看,所以就留在了我這裏。現在,就請老師用完之後,代我把它交還給映華小姐吧!”
“一定辦到。”何釗回答說。
接著他要珍妮幫忙,從影集裏取出幾張劉思仲夫婦年輕時的照相,他們三個兒子的年輕時的照相,以及劉心源、劉心琴兄妹的近照,把它們拿回房去,與劉映華的照相一起,一一排放在桌子上,開始專心致誌地研究起來……
申公荻與劉映華的調查了解工作也頗不順利。莊園的東邊雖有不少住戶,對劉映華這位莊園的新主人也很熱情,向他們敘述了不少有關莊園的傳聞,但對於發生在莊園內的這一件凶殺案,卻提供不出任何一點有用的線索。
好在他們在其他方麵有一個意外的收獲,總算是不虛此一行。那就是他們在距莊園三四公裏處,看到了當地土著人的一個特殊村落——長寮。
那長寮東西走向,長約二百多米,由許多架空而築的寮屋組成。那一間間的寮屋,有點近似我國西南邊陲少數民族的竹樓,架空建造在木樁之上,樓上住人,樓下圈養牲畜。所不同的是它們並不像竹樓那樣相互隔開,各自獨立,而是像火車的列車車廂那樣,一間間前後相連,構成了一條曲折的長龍。由於是架空而築,便隔絕了地麵的潮濕;由於是東西走向,前後相連,又減少了烈日的照射。進入長寮,立即有一種幹爽涼快的感覺,十分舒暢。然而,最為方便的,還是足不出戶,就可以串家過戶地遊遍全村,從最東頭的一家一直走到最西頭的一家。這樣,即令室外是烈日如火或是暴雨傾盆,也不會影響他們的社交生活。
這使他們大開眼界,感到十分新奇。
參觀完長寮,回到莊園,見何釗正俯身低頭專注地在案前研究什麼,二人便湊了過去問:“老師,您在研究什麼 ?”
“我在尋找劉氏家族三代人之間的遺傳規律。”何釗回答說。
“那您發現了什麼嗎?”
“你們看!”何釗指著排放在桌上的一張張照相說,“劉思仲的這三個兒子,老大劉世榮的印堂像父,口鼻像娘;老三劉世堂的下頷像娘,耳朶像父;老二劉世華雖然誰也不像,找不出一處完全與父母相同的地方,但卻有著許多部位既有一點類似父親 ,又有一點類似母親。在老大的一雙兒女,劉心源、劉心琴的身上,也有有著類似的情形。看來在劉氏家族這三代人身上,進行著的是一種複雜的隱性綜合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