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林之中話黃金(1 / 1)

莊園內,何釗正要珍妮小姐派人去給他們送傘,卻見二人一身水淋淋地跑了回來,不覺哈哈大笑。

劉映華嘻嘻哈哈地跑回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衣服下來,好奇地問何釗:“老師,您怎麼知道會下雨?”

她剛換了一身色彩淡雅,裁剪合身的夏裝,襯托出她的身材更加苗條,濕漉漉的秀發襯托著她的笑臉,又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動身以前翻了一下地理書,加裏曼丹島屬於赤道雨林氣候區,在這個季節裏,每天下午電閃雷鳴,大雨傾盆,月平均降水量在600亳米以上。”何釗回答說。

“唉!我怎麼就忘了這一點?”劉映華頓腳說。原來在臨行之前,她也翻閱了一下地理書,把加裏曼丹的風土人情,氣候物產複習了一遍 ,不知怎麼竟然疏忽了這一點。

“其實,也不單是劉小姐有過這樣的遭遇。”一旁的文波士笑著插嘴說,“我到達這裏的當天下午,看看天氣晴朗,就帶了畫具出去寫生。誰知剛支起畫架,調好顏料,還沒有畫上幾筆,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不但畫沒有畫成,還遭塌了不少紙張和顏料。”

“聽說文先生來自西非的黃金海岸。據我所知,那裏也同屬於赤道雨林氣候區,怎麼也會不了解這一天氣特點?”人何釗略顯驚訝地說。

“不錯,黃金海岸也屬於赤道雨林氣候區。但同是赤道雨林氣候,特點卻又各不相同。這裏是每天下午降雨,那裏卻是分雨季和少雨季,每年在兩個雨季裏集中降雨3800多毫米而在少雨季裏,卻是晴朗天氣為多。”文波士解釋說。

“原來如此。”何釗恍然領悟地點著頭。

“黃金海岸,多美的地名!”劉映華接過話題好奇地問道,“文先生,那地方真的是遍地黃金嗎?”

“是的。”文波士點點頭,頗為驕傲地敘述說,“黃金海岸是過去的名字,現在已經改名叫加納。加納不僅蘊藏著極其豐富的金礦,並且盛產‘絕色的金子’——可可。你也許知道,可可豆營養豐富,榨出來的油脂是做巧克力的原料,有著很高的經濟價值,所以又被人們稱為‘絕色的金子’。還是在很小的時候,我就夢想著能弄到一筆錢,開辦一個可可園,種植大片屬於我個人的‘金子’樹。後來,在許多年之後,我果真弄到了一筆錢,但我對此的興趣卻已經消失了。”

“那麼,你又是怎麼改變興趣的呢?”何釗饒有興趣地問。

“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曆的豐富,我逐漸認識到:金子雖然能夠使人致富,卻無法改變人們的靈魂。真能美化人們靈魂的隻有藝術,偉大而永恒的藝術……”

“哦,你說得太好了!”珍妮小姐脈脈含情地看了文波士一眼,熱烈讚同地說,“真的,黃金隻能使人墮落,藝術卻能使人的心靈淨化,變得更美。我從小就愛畫,愛音樂。每看到一幅好畫,聽到一支好樂曲,總會引起我許多美好的遐想,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可惜我缺少這一方麵的天賦,既不能畫,又不會唱,就隻能夠欣賞別人的作品。”

文波士感激地向珍妮點頭一笑,繼續敘述道,“是的,從事這一方麵的工作,是需要有一定的藝術天賦。我自認為還有一點這種天賦,於是便利用這一筆錢去美國的一所大學留學,學習繪畫。”

“我想,是加利褔尼亞州立大學吧?”何釗問。

“是的,”文波士點頭說,“正是在加州大學,我結識了已故的劉心源先生。盡管他與我不是一個係,又比我高兩屆,但一次偶然的機會,卻使我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何釗點點頭,尚待問點什麼,劉映華卻搶過話題說:“文先生,如此說來,你是準備為藝術而奮鬥終生了?”

“是的。”文波士莊重地站立起來,頗為自豪地回答,“盡管我的畫技不高,也許一輩子也創作不出一幅像羅丹、席勒、提香、莫奈以及達?芬奇等藝術大師們那樣的傳世之作,但我卻願為之奮鬥終身,用自己的筆勾畫出一幅幅生活的美景,用它們來美化生活,淨化人心。”

他說到這裏,忽然回頭向何釗一笑,兩眼盯視著他說:“老師,您不會認為我有點狂妄吧?”

“不,當然不會。”何釗回答。但與此同時,他卻在心裏想:這個文波士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說的這一切全部都是真話嗎?如果是真話,那麼,這倒是一位蠻不錯的小夥子,有著一顆高尚的心靈;如果是假話,那麼他又為什麼要如此做作?他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珍妮小姐忽然站立起來,高聲宣布說:“先生們,女士們:雨已經停了!讓我們一起去室外呼吸呼吸雨後涼爽的新鮮空氣吧!”

這一場雨,來得凶猛,去得也快,窗外果然已是陽光燦爛的大好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