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邁著小小粗粗的腿往後退,拉著自己父親的褲腳:“爹爹~”
藍紅藥在這個時候走出來:“藍邈,過來。”
白予玲也走過去:“明明說是個女兒,怎麼到了這裏卻是個小子?”
“這個啊?你問啼鳥去。”
“是啼鳥的孩子?”
啼鳥梳著溫婉的發髻,從屋子裏走出來,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二人儼然一對鴛鴦,白予玲打趣:“沒想到你姐姐沒有生孩子,你這個做妹妹的,倒是趕了個先?”
藍啼鳥的臉紅紅:“我姐姐想要懷個孩子那不得看我姐夫的了?”
無影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挽著自己手臂的藍圖靈,紅藥對白予玲道:“你們遠道而來,一定累了,現在歡兒在裏頭睡覺,我們先去吃些東西吧?”
“誰說這個小兔崽子睡了?她一聽見人聲就醒了。”無蹤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他提著小娃娃的衣領子就往外頭帶。
白予玲笑:“呦,你這是養了個姑娘沒錯吧?怎麼提溜著她跟提溜著小狗似的?”
紅藥也有些不滿意:“你怎麼這樣對歡兒?都說了她頑皮,你好好跟她說說不就得了?怎麼?力氣大了不起,仗勢欺人啊?”
藍歡聽自己母親那麼照顧自己,連忙體貼的放聲大哭,配合母親的心疼。
“小兔崽子,你還敢哭?哭什麼哭,看我被你老娘罰你很開心是不是?別哭了,再哭我以後可不用輕功帶你出去玩!”
藍歡一聽,立馬停了,還笑得比花都燦爛,穆景苑見這個妹妹如此有趣,也笑得很歡。
四人在苗寨停歇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白予玲和穆泓帆啟程離開苗寨,去往江南水鄉蘇州遊玩,遊玩半載後穆泓帆提議定居於此。
再又二十餘載,兒女早成家立業,白予玲的活動範圍逐漸縮小在小小的院落裏,她的頭發終於有些灰白,走路也並不像從前一樣帶風。
春來桃花開,她坐在桃樹下,拉著他的手,頭頂有暖陽傾瀉,身邊有微風拂麵,一切都呈現出詩句裏“歲月靜好”的模樣。
“泓帆,你說,如果真的有來生,我們還會不會相遇呢?”
相處幾十年,她已經習慣了兩個人之間安靜的相處模式。
而大寶自從上一次消失後再未出現,她也根本沒有見過從前的引路老人,甚至後來她嚐試聯係葉真人都全無辦法,藍圖靈也來過蘇州幾次,都說她身上那股氣息已經不見了。
她不確定,自己曾經經曆過的那麼多,到底是一場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
穆泓帆笑了笑,他也老了,音容樣貌都不再是從前那個京城第一美男子,可他的脊背因為多年習武仍然挺拔,他將她攬進懷裏,細致而溫柔的撫摸著她額頂的碎發。
“若有來生,我一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