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彩才剛拿了一根金釵要往自己的頭上戴,聽見門外侍女這麼一喊,她連金釵都拿不穩了,直接提著裙子就往門外跑,一邊跑一邊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等到她一陣猛跑跑到自己母親李夫人的房間時,她終於也跟著大喊起來:“母親!”
李夫人死了。
死的方式和她前不久才剛剛下葬的妹妹一模一樣,都是挑了個沒人的時候,在房間正中央的房梁上掛了一根繩子,利落幹脆的上吊吊死的。
白英彩呆呆的站著,絲毫不敢相信,平時那麼強勢的母親,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走了。
偌大的房間之中,李夫人穿著平時最愛的衣裳平躺在地麵上,脖頸之上一條深色痕跡奪目顯眼,讓白英彩不忍心再看。
“這是怎麼回事!”丞相在後腳趕來,一看見眼前的場景,他立刻就不淡定了。
侍女仆人們紛紛跪在地上哭喊著:“老爺!老爺我們也不知道啊!夫人忽然讓我們離開,若不是我們來給夫人彙報尋鼠的情況,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啊!”
丞相狠狠的抬腿踢了那人一腳,嘴裏罵著:“都說了夫人近日精神不佳,讓你們多個心眼照料著!你們這群人都是給我吃白飯的嗎!”
他還以為自己的夫人是因為失去妹妹,傷心所致,可白英彩的目光卻落在了桌麵上的一張紙上。
她走向桌邊,伸手拿起那張紙,隻見紙上寫著四個大字——“命不久矣”。
她好歹也是書法界的佼佼者,對各人的書法樣式手法都有一定的記憶能力,而白英彩雖然和白予玲關係不甚友好,可她對白予玲的字還算是熟悉。
眼前這張紙上寫著的四個字,不是出自白予玲之手,又會是出自何人之手呢?
白英彩現在不過是十一二歲,自然待字閨中,可她對最近城中發生的事情卻不可能不知道。
那個白予玲已經被穆泓乙通緝,而且還是以“妖女”之名。
自己的母親先前和她衝突不少,她現在肯定是來報仇了!
短短的幾秒鍾,白英彩心裏就已經將白予玲的罪名落實,她直截了當的將那封信拿到丞相麵前,她重重跪在地上,對丞相道:“父親!母親的死不簡單啊!”
她說完話就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丞相,嘴裏道:“母親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就想不開要上吊自殺?雖然小姨的確是過世了,可母親再怎麼想不開,也不可能丟下父親和女兒撒手人寰!”
她字字句句都咬牙切齒:“這手信上的字跡分明就是白予玲那個賤人的!她之前不知好歹,怪母親對她不好,現在肯定是來報複了!”
丞相已經算是退休,不再理會朝廷中的事情,但最近的事仍然讓他有些牽掛,尤其是這件事情和自己的某一個女兒掛鉤,這讓他更是覺得有些離奇。
和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女兒,怎麼可能是妖人呢?
他的心裏不會相信,實際上卻是懶得理會,可白英彩和他的想法不一樣,他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江湖,白英彩是個連世麵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小愣頭青,一腔熱血上來,什麼事情都是說幹就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