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緊緊跟在她身後,手裏拎著一個還能勉強照亮一些路的燈籠,但因為二人跑的著急,一路上燈籠的光都搖搖晃晃,聊勝於無。
待她到了悟慧房中,她總算明白為什麼丫鬟會著急了。
隻見悟慧一個人穿的整整齊齊,她躺在床上,床褥整齊,被子也絲毫沒有用過的痕跡,隻是躺在床上的人,完全不像是睡著了。
白予玲抬手去探她的鼻息,心裏也涼了半截,再又一轉眼看見放在桌子上寫滿字跡的信紙,她更是明白了。
悟慧走了。
用業內的話來形容,她在七王府,正式圓寂了。
原來,丫鬟伺候悟慧也有一段時間了,大概摸清楚了悟慧的生活規律,她雖然身上有傷,但依然保持著原先在仁雲庵養成的生活習慣。
她早上一到寅時便會主動起身梳洗更衣,隨後很是勤快的開始打掃院落,誦經抄經,風雨無阻。
可今天卻有異常,這都寅時過了一刻了,裏麵的悟慧依然半點動靜也沒有,丫鬟起初有些奇怪,等她推門進來一看,她也算是明白了,現在的悟慧的確是該沒有動靜的。
白予玲聽了丫鬟的話,暗自歎了口氣,伸手重新檢查了一遍悟慧的身體,反複確認過她的確是死於內傷。
最終,白予玲道:“等天亮了你就去告訴管家,讓他好好為悟慧師父準備後事。”
丫鬟應了一句,隨後退下了。
白予玲則拿起她留在桌麵上的宣紙,慢慢的看了起來。
信上寫的內容不多,字句也用的精簡,字體更是十分好看,讓人一瞧就覺得莫名的舒服,她不合時宜的感慨了一句:這就是所謂的大家閨秀啊。
再細看信,上麵大概寫了悟慧對白予玲多次的幫助的感謝,以及她願意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再還有別的內容無非就是請白予玲務必將皇後手信親自交給皇帝。
白予玲搖了搖頭,還是覺得可惜。
而因為四皇妃忽然離世,白予玲不得不留在王府主持喪事,穆泓帆卻因為有皇命在身,也隻能按照規定的時間離開。
“王爺!”他出府後沒多久白予玲竟然自己駕著輕功追上來:“你先行,我隨後跟上。”
他想拒絕,她卻說:“這是國家重任,你路上莫要因為等我而耽誤時辰,耽誤一刻就可能害死無數的無辜百姓!”
她話都說到了這裏,穆泓帆也不再拒絕。
他騎著馬往城門去,穆泓乙早準備好了迎接他離京的隊伍,他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那感覺仿佛就是一位王在目送自己最得意的將軍離開國度,前去未知的地方為了國家安穩戰鬥。
“七弟,此去萬裏之遙,千萬保重!”穆泓乙有模有樣地給穆泓帆拜了拜。
百姓們看著這多年不見的兄弟相處,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反而覺得是七王爺有些冷淡的。
少女們看著他完美的俊臉,個個都為之著迷,可他還是一張冷臉不肯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