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漸漸將二人吞沒,他們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有讓人嘔吐的蟲子爬過,耳邊傳來的是醉人的笛聲,頭頂彎月銀輝不斷,他們的氣息卻在這場景之中慢慢消亡。
蠱蟲過境,屍骨不存,唯有那些蠱蟲消滅不了的血液被遺留在地麵,證實這裏之前發生過一場對苗寨百年來說都完全沒有的劫難。
圖靈和啼鳥二人剛才用笛聲引來大量的蠱蟲,靈力都消耗了大半,現在正強撐著精明去做她們最應該做的事情。
無影和無蹤以及穆泓帆三人方才浴血奮戰,現在隻有從頭戰到尾的無蹤一人覺得筋疲力盡,故無影和穆泓帆主動陪著啼鳥去查看寨民的情況。
無蹤則和圖靈一起在竹屋裏檢查紅藥的傷情,所幸金兒一直守在紅藥身邊,她除了開始的迷藥和脖頸上那兩道淺淺的痕跡以外,幾乎沒有外傷。
圖靈道:“這裏血氣太重不適合救援!無蹤,你還能堅持把領主轉移到別的地方嗎?”
他身上也十分精彩,他道:“這個自然能,可我一身血氣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時,金兒主動將腦袋探到紅藥的腰下,明顯是想主動擔當運輸力量。
圖靈這才後知後覺:“金兒!白藥呢?”
金兒聽得懂人語,卻不能言語,這個問題讓它一時間有些犯難,還好白予玲及時出現:“白藥很好,被我送到不遠處的一間房子了。”
“夫人!你的情況如何?”
她道:“我也很好,圖靈,我們一起把領主帶到別的房間去,無蹤你就在一邊休息,好好的清洗清洗,金兒,你……”
她想到蛇的嗅覺,道:“還請拜托你多走一趟,去守著白藥,我怕她出什麼事。”
於是乎,金兒扭頭又化成一條手腕粗細的小蛇,靈活移動出了竹屋。
在另外一間相對更加幹淨的房間內,圖靈調整好心態,迅速為紅藥開始診治。
檢查的結果讓圖靈大鬆一口氣,而無蹤在外麵修整好,他將一身血氣用苗寨的泉水洗淨,又換上了啼鳥給自己找來的另外一套衣衫,整個人好似從地獄裏走過一個來回,他抬頭望著天上明月,心裏想著房中佳人。
無影和穆泓帆也完成了他們手頭的事情,穆泓帆皺眉看著眼前的場景,到處都是鮮血,他心裏莫名生出一點自己沒法控製的想法來。
他的右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左手手腕,一道細小的傷疤在指間顯露。
月光將傷疤映成月牙白色,他的眼神閃了閃,自問:“我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這麼多血,親手殺過這麼多人了啊。”
而後是一聲長歎,啼鳥走過來,對穆泓帆道:“七王爺,您也整理好了,不進屋歇一會嗎?”
他無聲收回自己的心思,微微點了點頭便順著啼鳥的指引,直接往白予玲所在的房間走去,他不知道,從自己靠近開始,白予玲就在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