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已過,眾人收拾了房屋,很快就散去了,將最後的時間留給這對新人。
“領主,您累了吧?不然我先服侍您休息?”寶雲已經褪去了外袍,伸手就要給紅藥更衣入睡。
明明看上去已經有些體力不支的紅藥,這個時候居然還能偏開一點,她拒絕:“不了,我親自來。”
她話已出口,寶雲也不強求,可紅藥脫了外袍,再也不敢往下脫。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她為了緩解氣氛,起身徑直走到銅鏡前,她頭頂的發飾不多,主要是一些大件的銀飾,但無論是什麼首飾,都有折磨人的重量。
她抬手勉強扣住固定的位置,用指甲一挑,那厚重的銀飾便被卸了下來。
接下來,她又繼續開始卸小件的,小件的不比大件的麻煩,大件的隻不過是重量不喜人,小件的因為小巧精致,又總扣在一些彎彎角角的地方,脫下來極其不易。
有時候還會帶上她的發絲,惹得她一陣陣頭皮發麻。
不知何時,寶雲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他伸出手輕輕的壓了壓她後腦勺的銀飾,隨後順利一扯,那銀飾便不帶任何一根發絲的離開了她的後腦。
她微微向前躲了躲:“你……”
寶雲笑的憨厚:“今日喜娘告訴我的,說到時候領主一個人解決不得,要我來搭把手,我也好懂得技巧,不傷到領主。”
她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不悲不喜:“勞你費心了。”
頭頂的銀飾被她快速卸了個幹淨,她也不管自己的頭皮會不會怎麼樣,反正她片刻也不願意和這個寶雲多呆。
可寶雲卻好似很執著一般,他見她雖脫了外袍,卻還要往外走,連忙道:“領主!夜已經深了,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吧?”
紅藥本想拒絕,但等到她開口的時候,寶雲已經邁開腳步追上了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她。
她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就感覺自己整個人仿佛脫力了一般,居然直接倒在了寶雲的懷裏,寶雲麵露驚恐:“領主?”
紅藥張張嘴,卻說不出話,寶雲自顧自話:“領主您是累了嗎?我這就扶您上床休息。”
說完也根本不經過紅藥的同意,直接將人抬到床邊,動手要褪她剩下的衣衫,她奮力搖頭,寶雲卻視而不見。
她的頭腦愈加昏沉,體內的血蠱也好似被迷醉了一般毫無動靜。
藍紅藥不知道的是,她在房中備受折磨,房外的苗寨早就已經亂成了另外一片天地。
原本應該陷入寂靜的苗寨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他們手持鋒利寶刀,在月光下反射著滲人的寒光,那些應該睡在床榻上的苗寨眾人被集中在苗寨一片露天的祭祀點。
除了少數人勉強逃脫之外,那些人個個都和藍紅藥一樣,覺得頭暈眼花,手腳無力。
就在紅藥以為自己就要完蛋的時候,那人卻不動手了。
寶雲起身,哪裏還有什麼憨厚可言。
他問:“另一半鎖長生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