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重重的門響,其實正正好隱藏了綠蕪的身體因為季賢手臂的大力甩動而撞上門框的聲音。
她吃痛一聲,卻很快阻止自己發出聲音。
她抬眼看向季賢,眼裏盛滿以假亂真的疑惑,季賢冷笑:“你以為我想救你?”
綠蕪一愣,顯然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又道:“你幾次三番挑戰我和我父王的底線,你到底是想做什麼?你不是說嫁給我是為了幫我奪取我想要的東西?現在做的事情卻件件樁樁都是在惹我左相府雞犬不寧?”
她將手從季賢的禁錮之中抽出,笑容有些牽強:“怎麼會呢?大概是我的性格和父王的性格不太合適吧。”
季賢又一次勾唇冷笑,語氣不帶一絲溫度:“是嗎?”
他才不會相信綠蕪的話,她這麼八麵玲瓏,伶牙俐齒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和別人相處不來?
他鬆開她,冷言冷語:“你知道我時間緊迫,這些小把戲多耍無益,還是抓緊時間做些有趣的事情,好好回報我給你的那一場盛大婚禮吧。”
說完,季賢便推門離開。
守在門口,已經被綠蕪收買的差不多的侍女看情況好似穩定了,試探著走進房間來,卻看見綠蕪一個人蹲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低著頭一言不發。
丫鬟走上前去詢問情況:“夫人,您怎麼樣了?”
她苦笑:“沒事,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一會。”
綠蕪這邊的事情白予玲並不知道,她現在要處理的事情更加讓人頭痛。
因為在她調查穆泓乙的時候,藍家幾位姐妹果然不出穆泓帆所料,匆匆忙忙趕來找她質問。
不過那幾位並不是自己熟悉的白藥、紅藥,而是紅藥派來的人。
藍圖靈和藍啼鳥二人也是從那幾人口中得知,藍江火已經不幸離開,當年中秋過後,藍紅藥的成人禮一過,她立刻就要一躍而成為苗寨新領主。
那幾位藍家姐妹說話的時候,無蹤和無影也藏在屋頂偷聽。
“你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白予玲其實明白,她們不過就是懷疑自己將鎖長生掉包,她首先沒有想到藍紅藥當真會懷疑自己,其次也很疑惑,怎麼事事都被穆泓帆猜對了?
“就是字麵意思,”其中一位藍家小輩看著白予玲,她長得和藍紅藥有幾分相似,看起來應該是藍紅藥的什麼表姐妹:“我們的新領主請你去苗寨走一趟,夫人收拾收拾好,現在就走吧。”
白予玲挑眉:“我是說,你剛才講紅藥中秋之後就要成為領主了?”
“有什麼問題?”
“成為領主不是需要留下子嗣嗎?”
藍家小輩覺得白予玲說的話完全挨不著重點,她們很是莫名其妙道:“苗寨已經在為新領主挑選夫君做準備了,這事與你無關,你多問做什麼?”
無蹤一聽,頓時坐不住了,他從房梁上跳下來,直接衝到藍家小輩麵前:“你剛才說什麼?挑選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