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其實在她第一次離開的時候,穆泓帆就已經交代過門口的侍衛了:“若她再來,不要攔她。”
侍衛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照做不誤。
再一次入了內室,穆泓帆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氣色居然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目不轉視,隻是道:“巫師大人,這是第二劑藥,連續服用,病便能大好。”
穆泓帆仍是笑,他將手中書卷放下,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心裏咯噔一聲,麵不改色:“就是說,藥一共兩劑,連著喝才能好的快。”
她能猜不到嗎?這麼有歧義的問題就是要跟自己打心理戰,讓自己心理線被攻破,他又問:“你知道我為什麼留你在府上,卻又不讓你和從前一樣當丫鬟伺候主子嗎?”
白予玲本來都端著碗要離開了,聽了這麼一句,就又停下來:“那你知道為什麼我心甘情願留下來嗎?”
他來了興趣,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吐出一個“心甘情願”:“為什麼?”
“當時巫師大人,是為了幫我解圍。”
他更是笑:“難道你以為我說你身上有不祥之氣是說謊騙人?”
換句話說就是,你以為我會為了幫一個小小的侍女解圍而說謊?
她拿著碗,笑起來的時候有幾分以假亂真的天真:“巫師大人既然能夠大發善心設置義莊去管那些與您毫不相關的人,自然也會一時起意救下我這個被誣陷的侍女。”
“一時起意?”
她大言不慚:“不錯,也可能是巫師大人你對小的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
“是的!”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玩味,可是白予玲已經拿著東西好似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這裏。
此後三天,穆泓帆的情況好轉的更為迅速,本來第一天他覺得腹中難受,第二天腹痛留了些許,第三天就基本上沒有什麼感覺了。
而白予玲一直跟在他身邊,時不時煩他兩句,他終於十分如願的讓她離開了巫師府,還好心的給了她一個理由回到王府。
“這不是巫師大人說身上有古怪的若容嗎?怎麼回來了?回來害人啊?”說話的是曾經和月輝相處還算不錯的丫頭。
白予玲能夠理解為姐妹報仇的心,可是她這進門的時候滿臉笑容,她怎麼能一臉惡毒地說自己回來害人呢?
她懶得搭理:“佩兒呢?”
“她啊?哼,你不在這裏,她早就想辦法攀高枝去了!”
啥玩意?她麵露不解。
身後的管家一路送她進來,聽聞這個問題,便好心解釋:“佩兒現在在王妃娘娘身邊當值,平時照顧王妃娘娘的起居。”
白予玲一聽,樂得合不攏嘴。
“瘋子,好朋友跑去給王妃娘娘當差了還笑得那麼開心。”
她還來不及多說話,身後就立刻有小廝跑上來對管家道:“管事,太子殿下來了!”
她眉心一跳,心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