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仿佛上了膠水一般緊緊的黏在白予玲的身上一般。
旁邊的侍衛見主子忽然停了馬,怪道:“您在看什麼?”
準確來說,他並不是在看,而是在聽,因為他眼中的那個女人長得並不像白予玲,隻是她的聲音實在和白予玲太像了。
“沒什麼。”他又重新拉起了馬的韁繩,雙腿微微夾了夾馬腹,示意馬繼續朝原來的方向前進。
世界上也許真的有聲音很像的兩個人吧?他想了想,哪怕不是雙胞胎都有長得相似的人,更何況聲音呢?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心說是自己太久沒有見到白予玲了吧?所以就連聽到和她相似的聲音都要停下來看一看是不是他。
他們繼續朝前走了一段,穆泓帆忽然開口問手下:“還有多久才到驛站?”
他這一路回來已經算是快速,而下一個驛站就是之前和白予玲約定好的地方了,他的心好似都要蕩起來。
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
手下回答:“差不多還要兩日行程就要到了。”
他的心情便好,馬也漸漸的腳步輕快起來,而天色烏黑,不知旁處忽然闖出來一個幼齒孩童,若不是穆泓帆小心留意,這一下那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避得開。
他長拉一下韁繩,馬立刻將前蹄高高抬起,所幸沒有傷人。
而跟在孩童身後的大人衝上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騎馬也不看路?這麼多的人騎馬多危險啊?真是的!”
那婦人一臉憤怒,數落完這句話,扭頭就去問自己的孩子有沒有什麼地方傷到。
可那孩子被馬驚住,婦人問話他也不曉得回答,隻是一直止不住的哭泣。
手下看著自己的主人無甚表態,那婦人又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他們都情不自禁開口:“這位夫人,明明是您的孩子突然從旁邊跑出來,驚了我們主子的馬,我們主子已經及時收馬了,沒有傷到您的孩子,您怎麼還要責怪我們主子呢?”
穆泓帆抬手示意手下不要多說:“罷了,剛才是我沒注意,若是傷到了您的幼子,還請多多包涵。”
“包涵什麼包涵!這種事情必須報官!”婦人見自己的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疼無比:“小桃!快去告訴老爺!有人在城中鬧事!”
手下還來不及辯解什麼,一大夥武裝步兵就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來,整整齊齊的幾列排站開來,氣勢倒是真有氣勢。
穆泓帆忍不住勾唇笑,心道,這環城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竟然還有這樣訓練有素的隊伍和迅速及時的守衛,實在不容易。
他翻身下馬,侍衛看著主子下馬了,他們也不得已下馬。
那婦人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麼熱的天戴著麵具,不會是有什麼病吧?”
“夫人,老爺到了。”剛才那名作小桃的侍女走過來低聲對婦人道。
婦人聽了,將孩子托給小桃,抹了抹眼淚,朝來人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哭訴:“老爺,您可來了!您再不來!浩兒的命都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