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蠱蟲很快順著牆壁不斷向外飛去,才沒多久就飛到了白藥的手裏,這個時候眾人其實已經睡下,但白藥聽見自己蠱蟲的聲音,很是自然的從睡夢中清醒。
那小蟲停在白藥手心,白藥將耳朵輕輕貼近它,也不知道小蟲吱吱到底是說了什麼,可白藥好像能夠和它交流一般:“姐姐現在還好嗎?”
小蟲用前爪摸了摸自己的觸須,又煽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算是回答。
白藥點了點頭,轉身去拿硯台和宣紙,那小蟲先在研磨好墨水的硯台裏吸飽了墨水,又似乎是懶洋洋的打了一個滾,之後才慢悠悠的走向宣紙。
它一點點的將腹中的墨水吐出,須臾之間,一副地圖赫然眼前。
白藥打了個哈欠,那小蟲就結束了自己的最後一筆,白藥看了看,問:“姐姐沒寫點別的讓你帶過來嗎?”
小蟲這下似乎是沒聽懂白藥的意思,歪著頭看了白藥一眼,卻沒有其他的反應,白藥眼裏一閃而過一點失望,她冷漠道:“你回去給她報個平安,說我們已經收到了。”
等小蟲離開,白藥還坐在原處,圖靈和啼鳥剛巧這個時候準備動身混入舞女的隊伍了,她們早先踩了點,現在正式出發,卻見白藥的房間裏亮著一點微弱的燭火。
圖靈輕輕推開門,果然看見白藥一個人麵無表情的坐在桌案前,而桌案前還放著一張畫著房屋布局路線圖的宣紙。
“白藥,你怎麼還不睡?”圖靈皺眉問。
白藥沒有回答,而後麵跟著圖靈的啼鳥則跟著姐姐的腳步走進來:“阿姐,還不走啊?”
等她看到了桌麵上的東西,算是明白了,腦中靈光一閃:“阿姐,紅藥他們速度可真快啊,果然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
圖靈微微笑了一下,道:“我們也臨一張,也許到時候有用。”
“你們在說什麼呢?”白予玲睡眠原本就淺,這段時間她也尤其注意,夜裏不敢深眠,好像腦子裏總是繃著一根神經一樣。
她披著衣服走過來,果然也瞧見了那幅地圖,她愣了愣,心中忍不住感歎:“好快。”
圖靈拿來筆,正準備攤開紙臨一張,白予玲見狀,道:“不如染綠蕪來做?”
啼鳥伸手攔了一下:“夫人,你就看著吧,我姐姐可是寨子裏數一數二的才女呢。”
她也就沒有多說,隻見圖靈從拿筆到畫就,也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白予玲歎道:“你也好快。”
她二人拿了臨的地圖,轉身也就離開了。
翌日一早,圖靈和啼鳥就跟著那群舞女成功進入晉王府,在進去之前,她們也注意到了坐在晉王府對麵茶館裏的白藥和白予玲。
等舞女進去了,一名小二忽然看見白予玲這邊的茶已經見底了,他笑著道:“客官,再給您續上?”
白予玲沒多說話,隻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店小二去做。
那店小二去打了新茶送過來,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話:“客官,您看起來不像是尋常百姓,難不成您是來吊唁的?”
白予玲沒說話,這個時候店中的客人不多,但保不齊有晉王的眼線,她隻問:“今日吊唁?”
店小二一聽白予玲的語氣,以為她不是很了解,索性開始八卦:“您不知道?您是過往的遊人吧?”
晉王的統治讓當地的治安相當可以,基本上可以媲美京城,說起來是為了百姓的生活安全,實際上是晉王自己有私心。
所以店小二也沒有對白予玲的身份有任何懷疑:“這青黛郡主也可憐,嫁給了太子以後才沒有幾天,就白白的死了,現在那個凶手王妃啊,帶著我們青黛郡主回來請罪啦。”
她頭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關於自己的評價,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而這個時候,杜葉從另外一側走向晉王府門口,茶館裏少數幾個茶客都因為要看熱鬧而走出去了。
那店小二慫恿道:“客官,一起出去看看那個王妃長什麼樣子?”
她笑:“她應該隻會坐轎子來吧?怎麼可能看得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