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玲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相當魔幻。
自己的腳下是一隻從來沒有見過的巨大蝴蝶,而她的頭頂就是湛藍的天空,浮雲從身邊飄過,偶爾還有幾隻飛鳥會從前方或者後方飛過,它們似乎也在驚訝他們的坐騎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她甚至還能腦補出來那些飛鳥看見這麼大的蝴蝶,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正在吐槽。
而更讓白予玲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是,這些蝴蝶的速度果然不能小覷,又或許是早就離開這裏的紅藥故意等她們,她們才沒有飛行多久就已經看見了前麵那一隻巨大的蝴蝶。
她默默感歎一句:“這些蝴蝶飛的可真快。”
啼鳥搖頭晃腦的,顯然是已經坐慣了這種蝴蝶坐騎,她回答的有些理所應當:“蝴蝶飛的快,那是自然的了。”
“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是因為蝴蝶飛的比較快所以他們苗疆人才會修習這種蠱嗎?
蝴蝶再飛近了一些,白予玲也看見了,白藥也已經上了紅藥的蝴蝶,而原先那隻瞬間變大的金蛇現在就變成了小小的手指粗細的蛇,正乖巧的呆在白藥的右手臂上。
她又聽見啼鳥道:“沒什麼為什麼,我們苗疆人做蠱都要求要快,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也是我們迫不得已要這樣做的結果。”
“嗯?”啼鳥有時候就是喜歡賣關子,白予玲道:“要說就說,別總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
留著的還是別人最想知道的那一半。
聽了白予玲這句話催的,啼鳥終於還是說了:“做蠱其實是在消耗做蠱人的生命,這些你應該明白吧?”
“就像那個長生蠱一樣,想要得到什麼就要消耗什麼,而最常被消耗掉的就是我們的生命,所以苗疆活的久的都是一些本事低下的蠱師,像藍紅藥那種要繼承老爹位置的人呢,命很短的。”
“所以,這些蝴蝶要是飛的太慢,藍紅藥的命指不定得消耗的多快呢。”
這是白予玲第一次從“命短”這兩個字裏聽出歎息可憐的味道來,她道:“既然如此,為何要修這個?”
做些別的事情不就好了?這不是在活活浪費自己的生命嗎?
啼鳥搖了搖頭:“天生流著什麼樣的血,天生就應該做什麼樣的事情。”
白予玲笑:“沒想到你平時嘴那麼毒,道理倒是懂得挺多?”
啼鳥哼了一聲,道:“所以,雖然我不是很喜歡藍紅藥,但是我還是挺可憐她的,從小開始修習,卻到底不能活到正常人那麼久的時間。”
白予玲聽著她的話,大概也就想明白了,難怪他們要追回長生不老蠱,正巧啼鳥就說了:“你也知道,我們要找那個蠱,那個蠱沒有什麼好處,隻是消耗他人的生命而已,而且那個蠱認得主人,若是強行使用,做蠱人也許會爆血身亡。”
她覺得有些嚇人,卻也奇怪,一個蠱還能認主人?大寶插嘴:“也許那個蠱和寶器差不多了,聽他們說的那麼神奇,也許是已經快要進入寶器名錄的東西了。”
白予玲早先就聽大寶說過那個神奇的“寶器名錄”,聽他說,凡是進入了寶器名錄,都會成為世間罕有的寶器,而同理,想要進入寶器名錄,就一定要擁有一種其他東西都不能到達的本領。
啼鳥道:“尋找長生不老藥的下落,實際上隻派了我們幾個人。”
她不明白,這偌大的世界,要找一種藥,竟然隻派出了她們幾個小丫頭?這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原因其實很簡單。”
“因為這種藥,除了紅藥和白藥,剩下那個能夠找到的人,隻有我們的族長了。”她們一族是不允許直稱族長的名諱的,所以啼鳥隻說族長,卻不說名字。
她默念了一聲“藍江火”,問:“這藥是藍江火做出來的?”
“噓!”啼鳥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小心的前後看了看:“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直稱我們族長的名諱,不然是會遭到報應的,將來藍紅藥成為了族長,我們也是不能叫這個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