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之下,子然還是帶了路,紀櫻怡覺得這個小姑娘還是挺懂事,她裝模作樣的將東西放在桌麵上,隨後就開始打量起大巫師的屋子,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讓子然驚訝的是,她看著看著就脫口而出一句:“這裏的顏色有些太過灰暗了,將來本公主成了這裏的女主人,一定要將這些綾羅都換成別的顏色。”
子然猛地一抬頭,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見的內容是真的。
紀櫻怡發覺了子然的情緒變化,卻假裝沒看見,她左看看右看看:“還有這個椅子的花紋,也太老了吧,多少年沒有換過了?到時候統統都換了。”
子然強忍住自己胸口翻湧的情緒,鬥膽問紀櫻怡:“不知道剛才櫻怡公主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後知後覺:“你還不知道?也對,這件事情隻有皇後娘娘和本公主說了,還沒來得及宣布呢。”
她故意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的說給子然聽,她之前和子然相處的時候就發現了,她在說自己要嫁人的時候,神情之中多有忍耐的表情,而後自己再問大巫師可有心愛之人,她說話的語氣瞬間就變得有些狠厲。
由此,不難判斷。
這個子然對著大巫師必然也是別有一番用心,隻是礙於主仆身份,無法完願罷了。
而她偏偏就喜歡看別人凶惡的嘴臉,這時候說這句話也是為了激怒子然。
“那就提前恭喜公主殿下了。”子然在聽見這句話之後竟然無比平靜。
紀櫻怡佯裝少女嬌羞:“本公主還挺喜歡你的,不過啊你要嫁人了,到時候在巫師府裏,噢不對,是駙馬府,那就見不到你了。”
子然依舊泰然自若:“多謝公主殿下厚愛。”
紀櫻怡又在大巫師的房裏轉悠了一圈,在臨走前,還是拿走了自己放在桌麵上的東西,並且美其名曰:“本公主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東西,由本公主親自交給他比較好。”
子然微微一福身,又聽見紀櫻怡道:“今日這事情隻有你一個人知道,你千萬不要告訴你們的巫師大人,明白嗎?”
她不得不答應,也沒有理由拒絕。
離開了巫師府,紀櫻怡徑直踏上了返回皇宮的路,巫師府的確和子然所說的一樣,並不大,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去的大巫師房間。
而被她用來當借口的那個東西,根本就隻是一個空空的信封,裏麵什麼也沒有,她原來的計劃就是借一個空殼為名去大巫師的房間尋找證據。
雖然最後並沒有什麼收獲,可是她還是知道了,大巫師居然和七哥哥一樣喜歡月季。
而且其中的一株名貴月季,如果她沒有記錯,分明就是七哥哥親自從他的封地帶來的,她剛才看見的會是巧合嗎?
她微微皺著眉頭,細想起來,如果他是七哥哥,他又為什麼要假死然後扮成大巫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