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泓帆的聽覺總是比白予玲敏銳,而剛才那個動靜大到白予玲都能清楚聽見了。
“誰?”白予玲喊了一聲。
如果是綠蕪,就算她聽見了穆泓帆說話她也不會大驚小怪,隻會像平常一樣在門口敲一敲問一句話而已。
可是現在這個人卻絲毫沒有綠蕪的淡定,白予玲迅速追出去,一開門卻沒有看見任何人的影子。
“真是奇了怪了。”她一邊關門一邊說話,殊不知,就在門外的一個小角落,蜷縮著的正是那個“珠光寶氣過了頭”的長公主義和。
她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跳,心裏還在分神想著,房間裏的那個男人是自己先前看過的“天花病人”沒錯吧?那麼特別的聲音,自己怎麼可能記錯。
但是自己又怎麼可能聽錯,他居然在白予玲的麵前自稱“本王”?
放眼看偌大的邱國,現在除了晉王,還有誰能自稱本王?但房間裏的人絕對不是晉王,那這個人是誰?
義和心裏沒來由一陣恐慌,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不過,憑借她一己之力,也沒辦法知道對方的身份。
她的腦海裏很快浮現出一張臉——穆泓乙。
這個蠢笨又有些權力的太子,也許他能夠幫自己找到答案呢。
很快,離開了白予玲房間外的義和就讓七鈴想辦法寫信給穆泓乙,約他在城中一處偏僻的地方見一麵。
穆泓乙收到信的同時正巧坐在陳太醫的麵前,他看完信,笑得猙獰:“陳太醫,你可知道這封信是誰給本太子寫的?”
陳太醫一身狼狽,血跡染紅白色的內衫,迫使人保持清醒的冷水又將他一頭的亂發打濕。
穆泓乙問完這個問題,小小潮濕的地下室就安靜下來了,隻剩下陳太醫快要堅持不住了的急促呼吸聲。
“這可是那個傻子長公主給本太子寫的信,”穆泓乙的樣子和平常陳太醫所見到的樣子很不一般:“你也知道她肚子裏有個孩子是吧?你知道是誰的?你有沒有告訴別人這件事?”
陳太醫現在是穆泓乙的懷疑對象,他不僅懷疑他在做一些不為人知的小動作,更懷疑他已經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別人。
“你告訴了誰?”陳太醫依然沒有回答,穆泓乙就一直追問。
“不說話?你以為不說話,本太子就沒有辦法整治你?”他私底下一向暴力冷血,就連別克先克那樣對他掏心掏肺的人他都能輕易下手斬除,更何況這樣一個小小的禦醫。
也許是天生的基因遺傳,穆泓乙一個眼神示意,旁邊的侍衛就將穿入陳太醫琵琶骨的鐵環狠狠往外一拉,陳太醫一聲哀嚎,血液頃刻又從已經結痂的傷口中洶湧而出。
“再不說話,本太子可不能保證你這條小命還能留著。”
見他仍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穆泓乙丟了信,走到陳太醫麵前,伸手在他肮髒的臉上輕輕拍了拍,看他的眼神猶如在看一隻狗:“不說?那你這張嘴留著也沒用了。”
他沉聲下令:“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