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泓乙聽話的走到皇後麵前,皇後比之前年輕的時候更加有風韻,也更加端莊,可是她的聲音語氣都不再複從前,她道:“乙兒你可知錯?”
穆泓乙看著皇後的眼神,十分乖巧的走到了太後麵前,然後順理成章的跪下:“皇奶奶,乙兒知道錯了,還請皇奶奶能夠原諒乙兒,乙兒以後再也不會了。”
太後沒說話,皇帝看了一眼,便說:“乙兒,你先坐回你的位置上。”
“是,父皇。”他低眉順眼,好似向來如此乖巧。
皇帝是喜歡這個孩子,可是再喜歡,也有限度,現在他對這個兒子的喜歡已經因為一件一件的錯事消磨殆盡,甚至好像還生出了一點點的厭棄。
“乙兒,今天的事情不怪你,”皇帝說話和其他人很不一般:“怪父皇平日對你疏於管教,有些東西也沒有能夠及時教授於你。”
從這場聚會的一開始,穆泓乙就感覺不對勁了,果然到最後他得到的結果就是,去宮外休養。
“可能乙兒在皇宮裏呆的悶了,所以才會有這樣那樣的小錯誤,”皇帝上位者的氣勢毫不可當,穆泓乙又不會說話辯解,他就繼續說下去:“父皇在宮外有一處住宅,那是父皇有時候散心需要去的地方。”
“你過兩日收拾收拾,去宮外散散心,回來也許能夠有大收獲。”
穆泓乙好不容易憋出一句:“父皇,那兒臣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皇帝含糊其辭:“再看吧。”
於是,穆泓乙過了兩日便離開了皇宮,入了那處沒有牌匾的宅院,一個人好似是在清心,實際上卻是他在一個角落頭獨自品味被全世界拋棄的滋味。
台上的《蟬蛻》上半部已經落幕,有戲子上來詢問穆泓乙:“殿下,繼續演嗎?”
《蟬蛻》一共隻有上下兩出,可是讓人奇怪的是,上部全部演完的時間大概需要兩個時辰,而下部演完的時間卻不到半個時辰。
這些戲子們不明白穆泓乙的安排,反正他們隻需要按照穆泓乙寫的劇本專心排戲就可以了。
別的什麼事情與他們何幹呢?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穆泓乙短暫失神後回神。
戲子估摸著時間,回答:“應該是剛過了戌時。”
“那今天就不唱下一出了吧。”穆泓乙起身,那戲子迅速從一旁拿起外袍給穆泓乙披上。
穆泓乙這邊才出了地下室回到自己的寢宮,準備讓貼身侍女服侍自己沐浴洗漱再熄燈休息的,那一邊就忽然有通報的人急急忙忙的闖進來,說是有要事。
穆泓乙看了一晚上的戲,正回憶起了不好的東西,此刻更是不耐煩:“有屁快放。”
那太監連帽子都沒有好好戴著,顯然是跑的時候太過著急,他跪在地上一臉慌張道:“太後、太後娘娘、薨了!”
這消息有些出人意料,紗帳後的他慢慢的勾起嘴角,心道:這最後一出戲是不看也得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