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句話既給了侍衛下台的台階,又沒有明確指明另外一個為難自己的人是誰,可是她這一句話的主題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刁難”兩個字。
白予玲大概不知道,她們這邊在爭論計較的時候,又有一隊車馬從旁邊而過。
而馬車從外麵看上去就相當低調,但隻要是認識這輛馬車的人都會立刻為馬車讓開一條路,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本朝最受寵愛的大巫師的座駕。
她更不會知道,大巫師在路過他們的時候,還伸出手輕輕的挑開了一點點的窗簾查看了一眼窗外的情況。
等到大巫師順利進入宮門,他才出聲問坐在馬車門口的小廝:“剛才那邊的車馬你看見了?”
“爺,您說的是那一邊?”
“被攔下來的那一邊,好像是七王妃。”
大巫師也是白予玲等人所說的沒有被刁難的那部分人之一,他很自然的看了一眼小廝:“你認不認識那個站在七王妃邊上的人?”
“您說綠蕪姑娘邊上的那個隨從?”這名小廝被大巫師帶在身邊也是有原因的,就憑他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大巫師也不得不重用他。
“小的是沒見過,應該是個新人,”那小廝回答:“爺,您還不知道吧?”
“就是前一日,七王府忽然就把裏裏外外的隨從侍者都換了一遍。”
小廝還在大巫師的耳邊念叨著七王府的事情,可大巫師的心思早就已經飄向了遠方。
你沒有見過便罷了,我還能沒見過嗎?不就是上一次在七王府見過的那個和白予玲行為舉止頗為親密的男人?
頭戴白色麵紗的子然坐在大巫師的身邊,每一次大巫師需要帶子然出門的時候,都會讓子然戴上麵紗,美其名曰是為子然好。
隻有子然明白,這是他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和自己有什麼罷了。
子然看著大巫師看似自然的動作,實際是走神的表現,心中一涼,七王妃,七王妃,不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為什麼你要對她這麼上心?
最終白予玲還是沒有辦法把季賢帶進去,季賢善解人意:“王妃娘娘,罷了,我守在這裏便是。”
季賢雖然是以侍者的身份陪伴白予玲一起來皇宮,可是實際上他在七王府的身份並不是下人,所以他和白予玲說話的時候不需要自稱“奴才”。
白予玲也無可奈何,隻能讓季賢先回王府,她和綠蕪兩個人一起進宮。
但是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的男侍者都沒有被攔下來,隻有自己的被攔下了?
今天是太子的生辰,白予玲很自然的將自己的遭遇和太子結合在一起,總不應該是太子又想要對自己做那種事,所以要清理路障吧?
想到這裏,白予玲的雞皮疙瘩又起了一身。
“王妃娘娘,您怎麼樣?”
“沒事,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