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久不見,有多久了?”“五年了吧!”
飛機場人向來是不少的,有旅人,有歸家的人,有笑的有哭的,懷著怎樣的心情,我卻從來不曾在意,我也無心在意,隻是試著去習慣,習慣在人群裏川流不息,找尋各種所謂的熱鬧來遮掩我的不夠愉快並試圖讓霓虹燈照亮早該散去的陰霾。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飛機場見到管朗,碰到這個讓我經曆了太多第一次的人,第一次懦弱,第一次在大街上嚎啕大哭,第一次學會死心塌地,第一次懂得言不由衷,第一次把回憶當成三餐,第一次聽見自己呐喊,第一次發現原來得不到想要的,會那麼痛,現在,在機場碰到,於我來說又是一個第一次,無關於在機場碰到熟人的問題,僅僅隻是因為第一次發現,原來刻意躲避還是徒勞無功,該發生的,又豈能容許我拒絕。
眼前的這個男人,早已失去了當年的青澀,一身西裝,襯衣領口微開,他還是那麼帥氣逼人,隻是五年不見了,眼前這個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男人已經不是那個當初我所熟悉的大男孩兒,棱角分明,眼神深邃,時光竟把他雕琢的如此完美,又是如此陌生。我看著他,不禁失了神。
——“好巧,怎麼會在這裏碰到?”我的驕傲自然不允許我在飛機場失神超過三秒鍾,即使內心風起雲湧,但表麵,依舊冷靜,這是我在離開你管朗的這五年裏學到的東西,我居然,也學會了偽裝。
——“你是下飛機,還是準備離開呢?”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管朗反而開口問了我,我突然希望我們的答案是一致的,因為今天,在這個飛機場,已經隻剩下我乘坐的最後一架班機還停在停機坪等待起飛。我也害怕我們的答案是一致的,因為我們好像已經再也不是能夠相戀的關係,盡管,我們從來沒有相戀過。
——“我打算離開,你呢?”話落,我更加的期待,那個答案,盡管,我依舊不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麼。其實在遇到管朗以後,我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起初裝做不懂是為了遏製自己,遏製自己不去喜歡不會喜歡自己的人,後來裝做不懂是為了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假裝忘記了我愛的那個人。
——“我也是。”我不知道,我該怎樣訴說我此刻心情,激動或緊張,我明明知道應該遠離管朗這個毒品,可是我中毒太深,盡管我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可是還是會任憑自己掉進不該陷入的沼澤地。誰也沒有說話,隻是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停頓了,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我們無比默契的放開了,還沒來得及牽好的手,寂靜總是恐怖的,總是莫名的將人往不愉快裏帶,考驗我們是否足夠從容。
——“聽說你管理你爸爸的公司了?管伯伯應該很開心吧!”聽說?為什麼這次我是真的不懂了,這個詞竟讓我們顯得如此心酸,原來,我們之間的關係隻可以用聽說,來形容了,明明,聽說,不是形容詞啊!
——“是的,聽你媽媽說的嗎?有空多陪陪她吧!”這樣的語氣我很熟悉,原來,我還不是完全的不認識你,你還是會對我說教,雖然,我不確定,你的溫柔,還是不是特有的那一種。
——“我這次回來就是陪我爸爸媽媽的啊!我有那麼不孝順嗎?”我一如既往的反駁,時隔五年,竟有些許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