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三清殿內氣勢壓抑、隱雷陣陣,諸脈真人唇槍舌劍、辯駁激烈,隻有上陽真人和其師兄正陽真人麵無表情地坐在椅中,不知作何感想。
殿內辯駁依然激烈,待好不容易尋到一個空擋,諸脈真人之中唯一一位女真人妙玉真人連忙開口道:
“我陰暝宮精研陰陽之學,最是貼近大道,我看落塵由我陰暝宮教導最是合適!”
可是妙玉真人話語未落,洞陽真人便道:“妙玉真人之陰暝宮女弟子眾多,我觀落塵命帶桃花、債負多情,拜入陰暝宮門下,恐怕大有不妥!”
“你!!!”
妙玉真人被洞陽真人堵了個結實,臉色瞬間跨了下來,不過妙玉真人不愧是道法高深,於危機之時靈光一現,急道:
“宮中女弟子眾多的,非是隻有我陰暝宮而已,重陽宮不就有三十五位女弟子麼?依洞陽真人之見,難道隻要門中有女弟子的,都不適合教導落塵麼?”
妙玉真人果然老辣,此言一出,門中有女弟子的宮脈全都駁向洞陽真人,且原先諸位真人辯駁之時都隻是力陳自己優點,而妙玉、洞陽兩位真人之辯駁倒是開了互相抨擊之先河。
瞬間,諸位真人又是你來我往,隻是此次,諸位真人在力陳己見之同時,還不忘批駁他脈弱點,說道忘情之處,還往往還不吝出手演示一二,以令對手信服,一時間就差開山門鬥法、以勝負定歸屬了。
一時間,這三清殿中不光是隱雷陣陣,差點兒還電光閃閃,以諸脈真人之能,要是真動起手來,這有著三千多年曆史的三清祖殿,怕是難免毀於一旦之命運了。
眼看局麵就要鬧到了不可收拾之際,上陽真人微微咳嗽兩聲,麵色陰沉地道:
“諸位真人何必為此事傷了和氣?我看這樣吧,落塵暫歸於我衝虛宮門下,不過其餘八脈真人每月有三日時間為落塵授業,至於授業順序,就按年齡輩分來算吧,待到八年後宗內大考之後,再決定落塵歸於哪脈門下。此事就此決定,諸位真人散了吧!”
此時諸位真人你看我、我看你,均覺此法雖不盡人意,但卻最不失公允,且掌教真人業已發話,是以諸脈真人隻有無奈接受,心下暗自決定,自己一定要好生對待落塵,好讓八年後落塵能選入自己門下。
待七脈真人都已散去後,上陽真人坐在椅中,以手撐頭,雙眉緊皺。
其師兄正陽真人見他倦深幾重,安撫道:
“師弟啊,諸脈真人相爭,那是兩千年前便有的沉珂,如今你好歹有一縷分身在外,日後慢慢整頓也不遲,且,諸脈真人雖有爭鬥,但都還尚有分寸,你又何必如此縈心?”
上陽真人揉揉眉頭,歎道:
“唉…我自掌宗起,距現在已有二十餘年,二十餘年都沒有絲毫起色,怎又能指望每月十日空閑便能整頓?哼…說到底,諸脈真人爭來爭去的,還不是我飛升之後留下來的那點東西?光大自身、打壓他脈,難道就真的對修為精進有益?對我三清正宗有益?還不是一個虛名而已!”
一說到此處,兩位真人都是搖頭歎息,閉口不言。
半晌後,上陽真人麵色突然變得更加難看起來,沉聲道:
“師兄,我方才起卦暗算,可怎樣也算不清落塵之命數,而當我問起我宗之前程時,卻發現隱然有血光之災!”
說罷,正陽真人於殿中來回急踱幾圈,道:
“師兄,以後我宗若遇到什麼難解之局,而我本體又在閉關之時,你盡可喚我出來,我就算拚卻仙途不往,也要盡斬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