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莊主不是想見夫人嗎?我買通了石屋的看守,過了今夜,那看守就要被調走了。”
田恕看起來疲憊不堪,也許隻要一丁點困難就能讓他打消這個冒險的念頭。
“真的嗎?太好了!我要見她,我馬上去見她!”
田恕少有這樣果斷的時候。
田大管家愣了一下,再次提醒:“此事若是被三爺知曉,恐怕……”
田恕聽後,嘴唇動了動,想什麼卻又不出口,最後耷下臉,轉瞬間變得消沉且冷漠。
田大管家神情凝重。
既然無法打消田恕的念頭,他隻能改變自己的主張。
“請少莊主聽我一言。”
田恕抬起眼皮。
“三爺從未明言禁止少莊主去見夫人,少莊主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事後,三爺隻會責怪我沒有好好勸導少莊主。”田大管家繼續,“我自然心甘情願替少莊主承受責罰,隻是,少莊主也免不了要挨幾句訓斥。”
“那……”田恕心裏早已點頭,隻是讓田大管家代他受過這樣的話叫他難於啟齒。
“少莊主盡管安心去見夫人吧。”田大管家篤定道。
“好,我聽你的。”
二人各自裹上披風,離開書房,悄然融入漫無邊際的黑夜。
石屋的囚徒被單調乏味的生活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
畫眉鳥不知何故死在積滿灰塵的角落裏,連同帶走了石屋僅剩的一點生機。
田夫人好不容易挨到睡意襲來,卻被開門聲驚擾。
她睜開眼睛,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劍
叫聲撓得田恕心肝發顫。
他禁不住頻頻回頭,左右張望。
樹影化作鬼形,潛入地底,升上空,駭人至極。
看守石屋的差役平日罵了幾百次“瘋子”,今日打開屋門後卻咬住了舌頭。
他被一隻飛來的瓷瓶擊中額角,眼冒金星,身體癱軟,不受控製地倒向田大管家。
田大管家將生死不明的看守放到地上後,才伸手抹了抹臉頰。
瓷瓶的碎片割破了他的臉,但沒有見血。
“夫人一切安好?”
“三爺讓你來殺我?”田夫人氣喘籲籲,尖聲喊道,“背主之徒,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