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搭在沈平肩頭:“古話得好,良禽擇木而棲。你那少東家若隻顧自己遊山玩水,你何苦在他身上空耗了青春?”
沈平被這句話徹底激怒。
他一言不發站起身來,拂袖而去,連鮑蘭的呼喚都不理會。
慕玉山莊清清靜靜,外頭的閑言碎語不曾打擾了少莊主的騎射功課。
要在幾日之間取得很大的長進,談何容易。
田恕因為練習箭術時雙手不聽使喚,急得抓破了臉。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田大管家肯將俞十一留在他身邊。
俞十一也拿起了弓。
她的力氣比田恕,準頭倒勝過田恕許多。
此時此刻,嶽先生破荒讓二人停下來稍作休息,並讓俞十一去處理她左手食指上被新弓磨破的傷口。
相比於田恕,她仿佛才是嶽先生真正的學生。
田恕低著頭不言語。他脖子上的曬傷被汗水一激,發出熱辣辣的疼。
“嶽先生眼神真好,我的手才顫了一下,就被他發現了。”俞十一道。
田恕沒有接她的話頭,隻:“我老是射不準……”
“我也沒有多好。我大哥,不要拿箭頭尖尖對準靶子,要拿整枝箭對準。你知道,我大哥的箭術可好了!剛才我就是照著他的話去做的。”
正著,俞十一抬眼瞧見田大管家的身影,當即噤了聲。
“我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是嗎?”
田大管家的聲音帶著陰沉的味道,令俞十一脊背生涼。
“大管家,我、我不敢。”
“你自己躲懶,連累少莊主懈怠,這是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嗎?”
俞十一連忙搖頭否認。
田恕不知道田大管家為何又要為難俞十一,想也不想便:“十一沒有連累我,是嶽先生讓我們休息的。”
然而,他的話非但沒有解了俞十一的圍,反而掃了田大管家的臉。
田大管家抿唇點頭,顯然是氣著了。
就在俞十一擔心又要受罰時,田大管家開口了:“你既然聽話,就該好好督促少莊主。”
俞十一呼出一口氣,以為自己躲過一劫。
“你去把那邊的箭靶舉起來。從今以後每一,你都要舉足一個時辰,供少莊主練習箭術。”
俞十一張著嘴,木然看向田大管家所指的箭埃
她已成了箭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