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陰雲籠罩,銀色的雨絲隨風飄舞。
“這鬼天氣,就沒一天正常過!”
戍守哨崗的兩名兵士登上高高的崗樓,照例埋怨了幾句壞天氣。
他們的職分比進入濁澤的同伴輕鬆許多,也無聊許多。
“今天該有消息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誰知道呢。”
“老天保佑,千萬是好消息,要是再折騰一次……唉,都折騰不起嘍……”
閑談讓人惰怠。
二人先後打了個哈欠,渾然不知有大隊人馬正從西二營的方向氣勢洶洶地趕來。
當日頭高懸時,哨崗宿所已經變了天。
項景無力支撐伏倒在地,氣息奄奄,口鼻糊著幹結的血水,被人拖著來見容溪。
容溪麵容憔悴,神情卻十分冷酷。
八名黑衣死士垂手侍立在她身側,一言不發。
“石璧在找什麼?”容溪冷冷開口質問。
項景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樣。
其中一名死士走上前,亮出銀針,順序刺中項景的十根指頭。
項景渾身微微顫抖。
他強忍著傷痛,抬起頭,歎息一句:“聖女?該死的……”
死士一拳打中他的胸口。
重擊之下,項景咳出一大口鮮血,抽搐幾下便咽了氣。
容溪驚出一身冷汗,臉上的冰霜也開始融化。
“你幹什麼!”她憤怒大喝。
對項景下了死手的死士低下頭,從容解釋:“您已經見到活口,而且,他的嘴裏也吐不出什麼了。”
言下之意,他讓項景多喘幾口氣便是遵照主命、毫無違背。
容溪氣極了。
不知誰遞過來一根鞭子,被容溪握入手中。
長鞭破空,啪嗒一聲打在頂撞她的死士身上。
死士肩頭一低,當即跪倒在容溪麵前。
“自作主張,找死。”這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
低垂的腦袋顯出十分的恭敬,而在沒有人看見的角度,一個無聲的笑容正在悄悄綻開。
容溪驚覺了什麼,扔掉鞭子,好像被它紮了手。
“聖女,宿所已經肅清,公子也安置好了,所有人都在崗樓前待命。”隨從前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