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石的體力已在幾番鏖戰中消耗殆盡,身體已虛脫,斷刀無力的下垂著。
麵對自空中再度撲麵而來的楊之遠,已根本無力出擊,哪怕是躲避後退的力量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臉張狂的撲過來。
就在他風一般飄來的瞬間,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把短刀,一把比紙都薄的短刀,這把紙一樣的刀閃電般割向沈落石的咽喉。
沈落石此刻除了等死已別無選擇,看著劃向自己咽喉的薄刀,沈落石竟然笑了,詭秘的笑了。
楊之遠誌在必殺的割喉一刀,竟然在觸及沈落石咽喉的瞬間嘎然而止。
他單薄纖細的軀體緩緩隨風飄落在地,放佛一攤癱軟的爛泥,蒼白幹枯的手一鬆,那把薄薄的刀竟然被風卷起,緩緩隨風而起。
那把紙一樣薄的刀,竟然真的是一張紙,一張紙剪出來的刀,一把貨真價實的紙刀!
自稱不會武功的楊之遠內力竟然如此渾厚,已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竟然可以驅動一把紙刀殺人?
竟然他的武功如此深不可測,怎麼會突然之間徹底癱軟?
難道是沈落石剛才砍出的那一刀,實在是太快太犀利,被砍中心髒的楊之遠在天空飛了一圈,再次撲倒沈落石麵前時,被砍傷的心脈才瞬間噴血,卸去了全身的功力?
已經被砍傷心髒的楊之遠竟然絲毫沒有察覺,直到使出畢生功力劈出那一刀,血脈賁張才觸動心傷,瞬間斃命?
這一切實在太詭異,太神奇,太不可思議,難道沈落石的刀法已修煉到了傳說中的殺人於無形的境界?
可是癱軟在地的楊之遠胸前沒有絲毫的傷痕,而且他也沒有死,一雙絕望,恐懼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星空中那一輪金黃的中秋圓月。
金光,閃電般的一道金光!
就在楊之遠的刀觸及肌膚的瞬間,沈落石看到了金光,一閃即逝的金光!
當他看到金光出現的那一刻,他笑了,因為金光一現,他已不必死!
沈落石看到了金光,楊之遠同樣也看到了金光,不過他看到的卻比沈落石晚了一刹那!
就在他即將割殺沈落石的那一刹那,他的頭頂仿佛被重錘一擊,立刻頭暈眼花,金光直冒,他以為自己的頭已被砸碎,可是那股泰山壓頂般的力道竟然從頭頂直透腳底,他的頭被重擊後絲毫未損,整個身體的骨頭卻被全部壓碎,隨風癱軟栽倒。
在他倒地的瞬間,頭暈眼花的他分明看到一道金光騰空而起,直射那一輪金色圓月,那道金光仿佛是金黃圓月射出的一道光。
沈落石艱難的步出金府大廳,艱難的走到了楊之遠的麵前,拄著斷刀緩緩的坐在了楊之遠麵前,這一戰他的體力已消耗過度,他需要坐下來好好休息一番。
“沈大哥神勇不減當年,連破波斯雙黛的山屏水幕,楊之遠的隨風逐影白紙刀兩大邊城武林絕學,實在是讓屬下佩服的五體投地。”洛陽侯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前院,遠遠的衝著沈落石恭敬拜見。
“那些臨陣叛變,脅持你們的廚師呢?還有史胖子他怎麼沒出來?”沈落石疑惑的看著洛陽侯,眼裏露出一絲擔憂。
“沈大哥不必擔心,史胖子已經帶著那些廚師執行你的命令去了,嗬嗬”羅丙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啊?那些廚師沒有叛變?他們……”沈落石疑惑的看著羅丙。
“嗬嗬,他們的確是叛變了我們,不過當你反敗為勝,擊退波斯雙黛,砍殘楊之遠,他們立刻又叛變回來了,其中訣竅我也看不明白,等會還是詢問史胖子,這些人都是他的下屬,他應該很了解他們。”羅丙意味深長的笑道。
聽著他們的對話,癱軟地麵的楊之遠臉色慘白,徹底陷入了絕望。
本來籌劃的天衣無縫的將計就計之技,大好形勢竟然被自己一時猖狂大意,徹底的斷送了,自己太高估了波斯雙黛的山屏水幕,太高估了自己的隨風逐影白紙刀,太低估了沈落石的臨機應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