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石危機時刻挺身而出,身邊的羅丙,史胖子卻依舊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難道他們已被楊之遠的出其不意的一招妙棋,徹底擊潰了信心,連最後的反抗都徹底放棄,他們是準備束手待斃,還是準備借機溜走?
深入敵後,曆經生死劫難,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動早已落入了對手設計的局內,這樣的打擊確實很沉重,但還不足以摧毀他們的信心,
因為他們的信心就是沈落石,隻要沈落石還在,沈落石還沒有放棄,他們就不會輕易放棄,沈落石已準備出手,那麼他們為何還遲遲不動?
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他們已無法行動,因為他們身邊的十幾名廚師已操起明晃晃的菜刀將他們重重包圍,
這些跟隨史胖子的廚師們原來早已被楊之遠買通,或者他們根本就是楊之遠的人,是他派到史胖子身邊的奸細,
隻要羅丙,史胖子一有動作,他們就會蜂擁而上,
羅丙沒有動,史胖子也沒有動,因為他們不願意決殺之前的沈落石有任何分心之處,他們知道,此刻的沈落石需要的不是幫手,而是一顆平靜的心,不受任何外界幹擾的心!
他們不動,圍攻他們的廚師也沒有動,因為他們的目的就是拖住沈落石的幫手,讓他們留在廚房裏!
“想不到一介刀兵沈落石,如今也混成了中土武林盟主,是中土武林無人,還是我軍的刀兵太過強悍,竟然以一把兵刀獨霸武林,嗬嗬,沈大盟主遠道而來,楊某不曾迎接,失敬!失敬!”楊之遠獨踞首座,言語輕佻的挑釁著,一副不可一視的囂張氣焰,
“刀兵沈落石拜見大將軍府幕僚楊先生!”沈落石卻並不生氣,反而遠遠的躬身向高高在上的楊之遠叉手施禮,
以前在邊城軍營如何對待高高在上的淩大將軍貼身親信楊先生,現在他也以同樣的態度對待依然高高在上的楊先生,
因為他曾經是軍營的一個刀兵,即使現在已一飛衝天,在江湖上高高在上,依然保持著當初的刀兵本色,
“嗬嗬,免禮,免禮!請坐,與老哥哥共飲賞月,”楊之遠尷尬的笑著,倨傲的臉上反而閃過一絲惶恐,慌忙起身禮讓起來,
善於把握人心的楊之遠,見沈落石麵對侮辱挑釁竟然如此平心靜氣,絲毫沒有激怒之色,知道自己的激怒攻心之法對沈落石無法奏效,急忙更換了一副笑臉,更換了另一套緩兵攻心之法,
“楊先生,小兵沈落石是來殺人的,不是來飲酒賞月的,”沈落石冷冷的說道,給一臉笑容的楊之遠迎麵潑了一盆涼水,
“殺人?嗬嗬,中秋月圓之夜,沈兄弟卻要殺人流血?未免太血腥殘忍了一些?”楊之遠笑得更加詭異,
“殺人流血本就是血腥殘忍之事,楊先生學士淵博,慣於風花雪月,在飲酒賞月之中從容等死,竟然將血腥殘忍之事變是一樁風雅之事,”沈落石望著楊之遠,淡淡的說,
“哼,小小刀兵,竟敢藐視老子,黑風雙黛,將這個殺賊給我斬為八段,將心拿來給老子下酒――”溫文爾雅的楊先生突然爆出一聲尖利的尖叫,尖叫聲穿透了夜空,也穿透了東城內每一個人的心,明淨純美的明月夜空頓時多了一層陰霾,安心賞月的人們心頭頓時掠過一絲恐怖,
就在他狂嚎一刻,整個人張牙舞爪跳動了椅背上,一雙鼠目崩射著陰冷殘忍的殺氣,而他麵前的那張十人圓桌,卻飛速旋轉著卷向沈落石,圓桌旋轉如飛,桌上的盤碗酒菜卻牢牢的吸在桌麵上,湯水絲毫不灑,連斟滿酒的酒杯都滴酒不灑,
圓桌卷起一陣旋風撲麵而來,沈落石佇立不動,漆黑的斷刀閃電劃落,
刀光劃過,手臂下垂,刀尖指地,彷佛一尊恒古不動的石像,飛旋的圓桌一分為二,自沈落石兩側一滑而過,分為兩半圓桌滑過沈落石立刻又聚攏一起,合攏為一張旋轉的圓桌,卷著疾風旋出敞開的大廳,旋到空廓的庭院,在院子中央停留不動,飛速的旋轉著,轉速漸漸緩慢,最後平穩的落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