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彪做夢都想離開這兒,唯有在拘留所裏呆過的人才知道,這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過,無論他老婆花多少錢,托多少關係,陳大彪都沒能離開這兒,而且上午老婆來時,也沒說他即將脫離苦海了,這是咋回事?
被韓隊在皮股上踹了一腳後,陳大彪才清醒了過來,趕緊給韓隊深深鞠了一躬,這才飛快的跑到了前麵的辦公樓。
來到所長辦公室門口時,一個警員衝他點了點頭,敲了下房門衝裏麵說了句什麼,就讓陳大彪進去。
陳大彪有些緊張的走進了所長辦公室,就看到平時對眾好漢從沒有過笑臉的張所長,臉色帶著最最可親的笑容,正在陪著兩個年輕人說話。
那倆年輕人坐在沙發上,嘴上叼著煙,一副待理不理的樣子,一看就是出身非常高貴的主。
“大彪來了?快,快坐下。”
看到陳大彪進來後,張所長連忙從對麵沙發上站起來,熱情的讓他過去坐。
陳大彪卻站在那兒,微微弓著腰說:“俺站著就行,站著就行。”
張所長也沒有再勉強他坐下,對那倆年輕人說:“高先生,劉先生,他就是陳大彪。”
原來不是放我走,是因為有人要找我?
聽張所長這樣說後,陳大彪的心涼了半截,再看到那倆年輕人審視自己的目光,好像牲口販子挑牲口那樣,心裏就徹底的涼了:捏捏的,他們不會是被島國人派來故意收拾我的吧?麼的,如果真是這樣,老子就和他們拚了!
就在陳大彪臉上表情陰晴不定時,左邊那個看起來成熟一些的家夥問話了:“你就是陳大彪?”
陳大彪沒有吭聲,隻是用力點了點頭。
年輕人又問:“上個月的三號,在鳳山開發區就是你幫著一個叫梁明的打架了?”
“是,就是我。”
陳大彪說完這句話後,深吸了一口氣,挺起了腰板:“你們是那些島國鬼子,或者是開發區招商局王明星(局長,當時挨揍的人之一)派來找我麻煩的吧?”
另外一個年輕人笑眯眯的看著陳大彪,反問道:“是又怎麼樣?”
陳大彪眼裏閃過一絲悲憤,攥緊了雙拳緩緩的說:“不怎麼。我隻是想給你們一個提議。”
年輕人眼珠一翻:“說說呢,什麼提議。”
陳大彪聲音有些沙啞,腦門青筋蹦起:“你們最好能把我弄死,要不然等我出去後,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放肆!”
陳大彪的話剛落下,張所長就猛地一拍桌子。讓他閉嘴後,才陪著笑的對那倆年輕人說:“兩位,別介意,鄉巴佬就是這脾氣。不知好歹。”
“嗬嗬。還行,對胃口。”
其中一個年輕人笑了笑。站起身對張所長伸出手:“我要把他帶走了,張所長,以後有空大家一起坐坐。”
知道其中一個人是啥背景的張所長,趕緊擦了擦右手。這才彎著腰的和年輕人握手:“高先生,劉先生,你們太客氣了,啥時候有空就通知我一句,隨叫隨到。”
陳大彪冷著臉的站在那兒,默不作聲。
在張所長的熱情相送下,陳大彪跟著那倆年輕人出了拘留所。
陳大彪本以為。拘留所外麵肯定停著很多車子,每一輛車前都站著好幾個小弟,一個個描龍刺虎腦門錚亮,脖子上掛著刷狗似的粗臉子。嘴裏嚼著口香糖,臉上戴著大墨鏡,手裏拿著棒球棍在手心輕輕拍打著,就那樣囂張的望著他,某人一聲令下後,就會呀呀的衝上來,把他打成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