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的守衛者顯示出無比的堅韌和頑強,殊死反擊,勇不可擋,在人類挺起的胸膛的麵前,魔族一次又一次氣勢洶洶的攻擊浪潮被擊得粉碎,就象那海潮衝擊礁石,隻留下遺屍累累。
城頭上風雲變幻,一會兒被魔族軍奪得,一會被人類搶回,雙方在此激戰無數次,城頭多次易手!屍體漸漸的壘積了起來,一層、兩層、三層……耳朵在嗡嗡直響,到處是一片慘叫、咒罵,魔族兵喊著:“斯又啦(殺)!”人類回應:“叫你死!”接著就是武器猛烈的抨擊聲,火花飛濺,傷者在呻吟,多年來的仇恨已經讓士兵們殺紅了眼,嫌累贅連披甲都脫了,擎著蹭亮的馬刀赤膊上場,一刀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腳上滑膩膩的的,那是踩著的人體,不知是自己人還是對方的,濃濃的血腥味道嗆鼻。長槍給打折了,刀刃給殺得鈍了,匕首給折斷了,人族的士兵赤手空拳的就敢撲上去搶奪敵人的兵器!明明已經給刀子砍去了半個腦袋、胳膊斷了腿折了、給槍在胸膛刺了對穿、渾身給射得跟刺蝟似的,人族的士兵還能撲上去咬敵人的喉嚨,手指摳敵人的眼睛,腳踢對方的下陰,氣勢簡直隻能用癲狂來形容!無論叛軍還是魔族,盡管占了人數上的優勢又是生力軍,但是麵對這種瘋狂的反擊,看到那群渾身浴血獰笑著的人類,他們統統寒了心破了膽:那不是人!是凶刹惡魔!一天之內,敵人曾十幾次搶上城頭,但是碰上了聯盟的銅牆鐵壁,每次都被碰得頭破血流,落荒而逃。聯軍在城頭上的兵力不斷更換著,和衝上城牆的魔族士兵已然疲憊,戰力和人族士兵強不了不多,戰勢已然很焦灼。
日頭從東邊升到了正中,又從正中下落到了西邊,攻城戰持續了整整一個白天,雙方大軍的搏殺,就如同兩個巨人,在拚盡最後一分力氣做生死搏鬥,氣喘籲籲,傷痕累累。
遠處魔族金黃的大旗下,看著激戰著的城頭,魔族統帥麵色發白。
傳令兵一個又一個急速奔馳來往於他身邊報告:“獸人第五團隊上去了!”
“第五軍團上去了!”
“獸人要求增援!他說蛇族第十七團隊頂不住了!”
“報告!第十軍統領大人戰死了!”
“第三十一軍團上去了!”
“第十軍團傷亡太大,已經無力再戰!”
魔族的手在輕微的顫抖:激戰已經十個小時了!這新城象個無底的黑洞,吞噬了一個又一個的團隊,無數精兵強將就此消失,新城卻依舊巍然聳立。他不能理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族戰無不勝的百萬大軍苦戰一天了,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和犧牲,居然連在城頭上奪一個據點都沒辦法做到!激戰了一天了,對方士兵難道不累嗎?怎麼能一直保持著這麼高昂的鬥誌和旺盛的精力?雖然自己很想衝到城上去,但麵對上百萬軍,即便自己的父皇來了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畢竟這是戰爭“人類太卑鄙狡猾”恨恨的詛咒道。
黃昏,經過十多個小時的激戰,魔族的攻勢仍然在繼續,他們在城下丟下了厚厚疊疊一層又一層的屍首,盡管指揮官仍舊在不停的調兵譴將派遣生力部隊上來,魔族和獸族的士兵的身心已經開始疲憊了,眼前這個聳立的帕伊城就象個絞肉機似的,一個又一個生龍活虎的團隊活生生的送上去變成了屍首,空中彌漫著強烈的血腥味道,腳下一片爛爛軟軟的血肉模糊,血流得堆積成了汪汪小河,無論是魔族兵還是獸族士兵都已經開始心驚膽跳,隻是軍令在耳邊響鳴,不得不前進,於是大家開始磨磨蹭蹭起來,慢吞吞的一點點向前挪,隻盼太陽早點下山好結束攻勢,或者別的部隊快點進城,不要讓輪到自己去攀爬那座“絞肉機”,早上那股爭先恐後、一馬當先的勢頭再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