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不禁抱起這隻可憐的小野豬,撫了撫它身上棕色的厚密的毛,將它帶回了屋子裏,“辰熙,你知道野豬吃什麼嗎?”
“我怎麼知道?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動物。它肯定是吃肉的吧,它們昨天不是還打算吃你嗎?不如你就扔塊它娘的肉給它吧?”
“這太殘忍了,辰熙,你快別說這樣的話了。”
“那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它吃?讓它餓死吧,這樣就可以吃烤乳豬咯。”
就知道從他那裏也聽不到什麼好話來。木子抱著小野豬到後院裏,將它放在柴房裏,誰知它立即鑽進一堆柴裏,在裏麵啃起一個鬆果來,原來它連鬆果都吃,木子這才想起來,聽以前村裏的人說野豬是能吃的東西都吃的。
想起這一點,木子提著籃子到山上去采了些野果回來,把野果丟在柴房裏,那隻小豬果然津津有味地吃起來,這可憐的豬,也是因為它們沒爬樹的本事,所以才餓得窮途末路。木子決定要好好地養起這隻小豬來,也算是作為吃了它母親的贖罪,她決定要將它馴服成吃素的習慣,把它養得溫溫順順的,因為它長得可愛,渾身一身厚密的棕色的毛,所以就叫它小棕。
天還沒有黑,木子拿著花鋤,打算去剩下的種子都播下去。播完之後,天已經全黑了,木子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屋子裏,去洗了個臉腳,她不能洗澡,怕傷口化膿。
木子回到房間來時,見辰熙拿著那把扇子在油燈下仔仔細細地看,就是客棧裏那位絕世公子送的。
“這把扇子是哪來的?”他問。
“是一個公子送的。”
“是哪個公子送的,不可能是周先生送的,他的筆墨雖好,但是他有不起這樣的扇子。”
“辰熙,這把扇子很好嗎?”
“這上麵的畫是唐寅的丹青,這上麵的字很瀟灑大氣,此外,這扇子的材質、做工都是一等一的上品。”
“這是一個來自京城的公子送的。”
聽到京城二字,辰熙沉默了,他已知道他是在京城出生的,而他的親生父母可能在京城,他和京城也許有不了的緣。木子又何嚐不是,她的生身父親也在京城,那裏也是她憧憬的地方,今生不知還能否踏入那個地方去看一看?
“你怎麼會認識京城的公子?這上麵的落款‘淳’字就是他的名字吧?”辰熙現在對一切和京城有關的東西都很感興趣。
“我不認識他,隻是一次在買花時偶然結識的,他用這把扇子買了我的一籃杏花。”
“用這麼名貴的扇子買一籃杏花,絕對是另有所圖。”
“辰熙,你說什麼呢?一個小孩子,竟不知羞。”
“好了,收好你的扇子吧。”他把扇子扔在了桌上。
當晚,木子坐在榻上,手裏把玩著那把扇子,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起那次賣花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