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你接著繩子。”木子把綁在籃子提把上的繩子扔上去,那個男子接住了繩子,將花籃拉了上去,他捧著花籃,放在唇邊聞了聞,“好香。”他的眼睛透過錯落的花枝向她望來。
木子不好意思地跑了,回到村裏,她才想起沒有賺到給六公的工錢,因為感到歉意,木子蒸了七八個香噴噴的饅頭,等六公修完屋瓦下來的時候,木子把包熱乎乎的饅頭遞給六公。
“六公,這是我蒸的饅頭,你帶回家去吃吧。”
“姑娘,你怎麼這麼客氣。”
“六公,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手頭有點緊,隻有這二十八文錢,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把錢給你補上的。”
“沒事,沒事。”
木子將六公送出門去,心想得想辦法趕緊把錢換上,欠人錢的感覺真不好。
現在總算不怕被雨淋了,在這裏總算有了一個避風雨的地方。晚上,就著燭光,木子打開了那把折扇,目光頓時被那龍飛鳳舞的字體所吸引,那上麵寫的正是《臨安春雨初霽》,他就是離開窗戶那時臨時寫的,因為上麵的磨痕都還未全幹,散發著淡淡的墨香味。詩的後麵還有落款,仔細看時,隻見上麵落著一個“淳”字,這是他的名字嗎?淳,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但可以確定的是,他肯定不是這個鎮上的人,他的相貌他的氣質他的談吐他的才華都不屬於這個小鎮。
木子在編好幾隻籃子後就又上鎮上去了,這次,她仍然帶了一籃子杏花去。木子來到鎮上,因為怕花被曬久了失去了新鮮的光澤,於是將籃子擺在路邊的一個地方,麻煩旁邊的一個賣種子的老太太看著一下。
木子提著那一籃杏花走到那條巷子裏,可是那個窗戶卻緊閉著,她盯著那個窗戶看了許久,直到客棧的東家走了出來,問道:“姑娘,你是要住店嗎?”
“不,東家,我想問下,前兩天這樓上住著那位公子還在這裏嗎?”
“昨天就走了。”
已經走了啊,木子感到一陣失望。
“對了,那杏花就是你賣的吧,他走的時候還叫他的隨從把花籃帶走了呢。”
“是嗎?你知道他是哪裏人嗎?”
“聽說是京城人,從這兒路過。”
京城?又是京城。京城的人都是這樣的嗎?木子開始對京城有了期盼之心。
“東家,這籃杏花就送給你吧。”因為有了上次的邂逅,木子總覺得這個地方是個有詩意的地方,所以花應該放在這裏。
“算我買吧,多少錢?五十二文吧?”東家數了五十二文錢給木子。
木子驚道:“東家,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位京城的公子走的時候留下一筆錢給我,說如果有賣杏花的姑娘來,就叫我替他買下,五十二文一籃。”
這個天底下怎麼還有這樣的人?木子拿著錢,心裏有股莫名的歡喜之情。京城,那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木子帶著幻想回到擺竹籃的地方,卻發現六個籃子都被踩扁了,她大驚失色,“這,這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指指那邊賣竹籃的人,說:“姑娘,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