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母親,我應付得來。”
“不管怎樣回來就好。”
木子還沒坐穩,就聽見楊花的聲音和上樓梯的腳步聲,“木子,你回來啦~”
“楊花。”
兩個人抱在一起。
“一聽到你回來,我就立即奔過來了。呦,到了城裏就是不一樣啊,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好貴氣哦。”
“太誇張了吧,不過才兩個月而已。我有東西要送給你。”木子從包裏拿出一根銀簪子插在楊花的發髻上。
楊花取下銀簪子來,仔細端詳,“哇,好精致的銀簪子啊,不愧是當了夫人的人,好闊綽啊。怎麼樣,在顧家當夫人的感覺不錯吧?”
“你說呢?”
“看樣子是不好咯。木子,不是說那少爺三十多歲嘛,怎麼這麼快就沒了呢?害你成了寡婦,呸呸呸,我嘴賤。”
“沒事,都已經過去了。”
“那你以後怎麼打算呢?”
“就呆在家裏啊。”
“那太好了,我們又可以天天膩在一起了。對了,我跟你說說李河哥的事吧。”
“他怎麼了?”
“他呀,前一陣子,他家給他說了一門好親事,是鎮上一個開藥鋪的女兒,跟他家也算是門當戶對,結果他去把親給退了,氣得他爹抽了他一頓呢。”
“他為什麼要退呀?”
“你傻呀,當然是因為他心裏還想著你啊。誒,你現在反正守寡也是守,不如改嫁他吧,也圓了他的一片癡心。”
“開什麼玩笑,我還怎麼能嫁給他,他那麼好的條件,應該娶個清清白白的姑娘。”
“你們兩個真是命苦鴛鴦啊。”
在家裏住了幾天,也沒聽見辰熙來找,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家裏熟悉的感覺真好,隻是柳根的臉色卻一天比一天難看。吃飯的時候,石頭嚷著要吃肉,柳根喝道:“就隻知道吃吃吃,你不知道現在肉多貴嗎?把家裏吃窮了你到街邊要飯去。”
木子知道這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於是放下碗筷,“我吃飽了。”在家裏進進出出都得看到他鐵青的臉,木子幹脆到河邊去洗衣服。
河邊正有幾個婦人在那洗衣服,木子害怕被盤問就找了個離她們遠點的石頭,蹲下來洗。誰知還是避免不了被她們指點。
“你們看啊,那個就是嫁到城裏去做填房的柳嫁丫頭,現在男人死了,就被趕出來了,錢一分也沒拿到,真是可憐。”
“可憐什麼啊,你知道嗎?她根本就不正派,看著男人是個病重的,就勾搭外麵的野男人,還把顧家老爺給氣死了呢。”
“哎呀,真是看不出來啊,看著白白淨淨標標誌誌的一個姑娘,怎麼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娘是怎麼教她的。”
“你以為她娘是個什麼好東西嘛,她娘還不是沒嫁人就懷上了她,都是一樣的貨色。”
“哎,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
木子聽不下去了,把衣服胡亂一擰,提著籃子就走了。剛走到河岸上,就有人喊她:“木子。”
木子回頭,見一個人披著陽光奔過來,是李河,李河家就在這河岸邊。看著他那青春飛揚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曾經那無憂無慮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