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陳永生之前就跟我講過,所以我連忙就同意了。畢竟我現在是寄人籬下來討個工作,人家肯分給我就不錯了。
“看你這模樣,應該還是個道童吧,我這兒確實有個訂單可以給你做……”前台老板給我遞來了一張紙,慢悠悠地說道,“上邊有聯係人的電話和地址,傭金是兩萬塊錢,你拿去做吧。”
我連連跟前台老板道謝,如獲至寶一般捧著這張紙出了棋牌室。
等出來後,我仔細敲了敲上邊的訂單。
這次的雇主是一名姓孫的女士,她的父親前天已經去世。可是父親死後一直不閉上眼睛,他們也嚐試過為父親撫上眼皮,可沒過多久,孫女士的父親都會自己睜開眼。
屍睜眼。
我看著訂單上的詳情,也覺得這件事情挺邪門的。不過眼下能有個訂單做就不錯了,於是我拿出手機,給訂單上的孫女士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那邊就接通了我的電話。我和這位孫女士約好,今天傍晚在她家門口見麵。
談成訂單後,我總算是鬆了口氣,此時肚子也覺得餓了。現在我才想起,從昨晚逃命開始,我就一直沒來得及吃飯。
正巧,外邊的街頭上有個粉條攤子,於是我就坐下來要了碗粉條。
粉條攤是一個老板娘在照看著,她瞧著還挺年輕的,身上卻穿著一件老土的花短袖。我坐在她旁邊吃粉條的時候,無意間看見她衣服側麵早就破了個口子,從我這邊看去,正巧可以瞧見她衣服裏麵。
隻是這一瞧,卻讓人有點心酸。
她裏邊穿著一件洗到發黃的內衣,甚至還有些掉絲,我可以看見她的肩帶都皺成鬆垮垮的了。說老實話,就連我們山村裏的女人穿的都比她要好。
這樣一個年輕女人,怎麼連個普通的新內衣都買不起?
在老板娘的身後,還有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也穿得髒兮兮,肩膀上是三條杠的學校大隊長徽章,跪在地上寫作業。太陽毒辣得厲害,她隻能小心翼翼地躲在攤子的陰影後邊,時不時用小手擦一下額頭的汗。可能是因為長期跪在地上寫作業的關係,膝蓋上也磨破了皮,讓人看著難免有些心酸。
原本我以為,這對母女隻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可當傍晚的時候,我來到了孫女士的家,卻不由得傻了眼。
孫女士的家,是一棟奢華漂亮的別墅,就坐落在郊區旁的一座山上。看這架勢,分明就是富翁家庭。
而在別墅門口等我的人,竟然正是之前粉條攤的老板娘和小姑娘!
她們拘束地站在別墅門口,已經不記得我中午來吃過粉條了,而是很客氣地與我打了聲招呼。
我心裏覺得納悶,不由得問道:“這別墅的主人是你父親?”
她點頭說是。
我就奇了怪,怎麼這麼大的一個別墅主人的女兒,淪落到了在街頭賣粉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