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不傻,可他們還是邀請你了。”
任平生說:“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是必須做的一件事,他們必須把你從棋盤上摘出去,而對我們來說,你進去就是滲透他們最好的辦法。千年來,沒人清楚金倫加究竟有多少實力,我們對他們幾乎是一無所知。隻有你進去了,才能給我和楊動創造機會,一舉擊敗他們。”
“我承認,我是有著很大的私心,我希望能利用你奪回芙麗雅。”
任平生垂著眼簾說:“可他們既然邀請你去,不希望你參與進鬥爭中,就說明他們對你有著一定的忌憚,不敢隨便把你怎麼樣。當然,這對你來說也有危險,很可能會變成第二個芙麗雅,徹底忘記楊動是誰,被他們洗腦。所以,如果你拒絕,我不會說什麼。”
林映冰沒說話,隻是沉默的喝酒。
她喝一杯,任平生就給她倒一杯。他已經把計劃說出來了,至於林映冰會不會去做,那就不是他能控製的了。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金倫加很強大,而且神秘,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竟然無法對付,更何況林映冰呢?
林映冰之所以強大,不敢讓大陸輕易動她,隻是把自己的性命和平民百姓綁在了一起而已。
她一旦離開華夏,別人會在乎無辜華國的死亡嗎?
林映冰真要是聽從了任平生的勸說,跟著芙麗雅去了金倫加,無異於失去了自由,被那些人所利用,利用她反過來挾持楊動做什麼。
金倫加人不是傻瓜,不會乖乖的相信林映冰前去就是為了爭取和平去的,肯定能猜到她的真實想法。
但話又說回來了,借著芙麗雅的邀請,林映冰前往金倫加,卻是他們唯一能搞清楚那邊情況的機會。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林映冰現在就是那個孩子。
看著臉色猶豫不定的林映冰,任平生很想再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看了旁邊的阿珂一眼,看到她垂著眼簾不聞不問的樣子後,任平生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自私了。
為了芙麗雅,就鼓動一個本來很安全的女人冒險,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不行就算了,我們也能有別的辦法。”
任平生吸了下鼻子,正要瀟灑的笑笑,開展自我批評時,林映冰忽然問道:“你知道我和楊動的關係嗎?”
任平生沒想到林映冰會忽然問出這句話,呆愣一下才說:“屢有耳聞,知道你們磕磕絆絆很多,不過都牽掛著對方。”
“我們兩個,就像絲線的兩端,一直牽扯不斷,拉拉扯扯。”
林映冰接口說:“想要徹底斷掉我和他的關係,隻能用剪刀一刀剪斷。”
“你、你想說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
林映冰淡淡的說:“不過我知道,如果一條線的一端迷失了,順著另一端一定能找到這一端的。”
任平生張了張嘴,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如果我在金倫加迷失了記憶,他,一定能找回迷失的那個自我,所以,可以去。”
林映冰突然篤定的說。
華山閣、屠獅會,絕對是兩人現在最強大的敵人,可現在他們對那兩家背後的金倫加和鍾山卻一無所知。
不過是華山閣和屠獅會,現在就已經讓楊動火燒眉毛了,又怎麼能對付更加強大、神秘的鍾山和金倫加?
所以,要想從神秘的濃霧中殺出一條血路,那麼就必須有人做出犧牲,前往虎穴,揭開他們神秘的麵紗。
而這個人,除了受金倫加主要邀請前去做客的林映冰之外,還有誰能擔負這項重任呢?
當然,她很可能會變成芙麗雅那樣,被洗腦後反過來對付楊動。
但她確實是唯一的希望,有句話說的很好,叫: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現在她就是要選擇去地獄的那個人。
不過她也說了,她和楊動就是線頭的兩端,她相信一旦她真的迷失了,楊動也能找回真正的她。
這次輪到任平生沉默了,看著林映冰那個毅然的表情,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一個男人,淪落到要靠女人的犧牲去獲取勝利,這對任平生來說是件很受打擊的時期,足足沉默三分多種,他才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不著急,我還有事要處理,我這群手下總不能委屈了。”
林映冰淡淡的說:“大戰還沒開始,據我推測還需要一段時間,我需要做一些準備。”
任平生點點頭:“有什麼幫忙的盡管告訴我,我會全力以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