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坤說話很客氣,言語裏也帶著謹慎。
小張等人不知道,但作為楊動的心腹,劉坤卻知道一些風聲。
在楊某人離開蘇北的時候,就專門囑咐過劉坤,這段時間千萬要低調,如果有什麼人來找麻煩,搞不清楚是誰的情況下,就先忍一忍。
原因是什麼,劉坤不知道,但隱隱聽說,楊動是和某個國家部、門對上了。
臥槽,和國家作對,動哥不是要造反吧?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劉坤嚇得好幾天晚上沒睡著,還是他媳婦兒開導的他。
他媳婦兒的意思是,不管動哥是不是要和國家某部、門作對,人家都是楊家人,咋可能出事呢?動哥那樣提醒你的意思,就是擔心咱們這邊拖累了動哥!
對媳婦兒的這番話,劉坤深表讚同。
現在騰飛集團可是塊香餑餑,如果可能的話誰都會想啃一口。
動哥現在有麻煩,騰飛集團最應該做的就是保證自身不要再出問題,給動哥添麻煩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劉坤在聽到有人闖公司後,立馬小跑著趕了過來。
結果一進大廳,劉坤就聽到年輕人再說,他是“奉命”交給段宏一樣東西的。
什麼地方地方用奉命兩個字?
在劉坤的印象中,現代社會打出了軍隊要求“絕對服從上級命令”,別的地方也不會用奉命這種說法了吧?
所以劉坤當即就判斷,來的人很有可能是現在和動哥作對的某部、門,是國家單位!
劉坤這才說話客氣了起來,謹慎的問人家是誰派他來的,又要送什麼東西。
他擔心,這家夥是來找騰飛集團麻煩的。
其實劉坤還真猜錯了,來的人不是什麼國家單位人員,更不是楊動的敵人,而是林映冰的人。
他來也不是找麻煩的,而是給段宏下一個請柬:林苑主和楊展結婚的請柬。
程祿,芒種苑這次歸來的高手之一,過去的十八年裏,他一直生活在一個孤島上,兩周多以前,才剛回來華夏。
經過兩周左右的磨合,程祿還沒有完全適應現代社會,所以一進來的時候,他才根本不清楚什麼登記啊、預約啊這些規矩。
甚至程祿都不清楚,其實隻要把林苑主給他的請柬,讓前台轉交給段宏就行。
在程祿的印象中,任何人的交往都是直來直去的,林苑主既然要他把請柬給段宏,那就絕不能給別人,而且在他看來,林苑主做的事情也都是秘密的,所以請柬的事情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所以劉坤問起時,他也根本不回答,隻是沉著臉的繼續說:“我是來見段宏的,你們不要攔我。”
“我知道你是來見段宏的,但是我們段總沒那麼好見……你總得說明你的來意吧?萬一你是什麼危險人物怎麼辦?”
劉坤很耐心的和他商量著,看的張玉龍他們卻很著急:平常有個家夥來公司挑釁,又是揍保安又是推前台的,大家夥早亂棍把那不長眼的趕出去了,怎麼今天坤哥這麼好說話?
劉坤的耐心明顯贏得了對方的安心,二十多年的孤島生活,讓程祿練就了一身本事的同時,也對現代社會充滿了敬畏之心,而不是自持武藝就心高氣傲。
見劉坤好說好話,程祿語氣也放緩了些,嘟囔著說:“東西隻能給段宏看,其他人都不行。”
“靠,神經病吧,坤哥,趕他滾!”
小張真有些不耐煩了,他屁股還疼著呢,一擼袖子就想上前趕人。
周圍的保安被他帶動的,也提著橡膠棍蠢蠢欲動。
程祿眯著眼,後背微微弓起,雙手也攥了起來。
擼起袖子的小張,正要率先發難,卻被劉坤一把扯住了:“你回來!”
“坤哥!你跟他客氣幹嘛,這家夥明顯就是來挑……”
“閉嘴!”
劉坤厲喝一聲打斷了小張的話,額頭上落著冷汗,低聲說:“你小子瞎啊,真當我們人多就能趕人家走?看他腳底下!”
“腳底下怎麼了?”
小張嘟囔著問了一句,下意識的看過去時,臉色就猛地一白。
他看到,程祿腳底的瓷磚,竟然被他踩得裂了開,裂口很大,露出了地下的水泥竟然也微微凹陷了下去。
咕嘟咽了口口水,小張縮了縮脖子說:“我靠,這家夥是人嗎,竟然一腳踩爛了,我靠。”
不止小張震驚,劉坤也覺得駭人。
在他心中,動哥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人了,可動哥就是再神,也不見得能一腳能踩出這麼大的威力吧?
這是哪裏來的怪物?!
劉坤深吸了口氣,把小張拉到身後,看著程祿很客氣的說:“先生還請你稍等,我給我們段總打個電話。”
程祿皺眉,明顯有些不耐煩:“那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