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銀翹搖了搖頭:“這是威脅不假,但威脅你的可不是我,你可不要亂扣帽子呀。”
方柔柔緊緊咬了下嘴唇:“那是誰?”
謝銀翹轉身,邁著長腿向她的車子噠噠走去:“想知道?那就跟我來吧。”
真正要見方柔柔的,是彭小慧。
燕京東城區的某個咖啡廳內,巴赫的曲子正緩緩播放著,穿著黃昏色套裙的彭小慧,正安靜的坐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等待著某人。
這次等待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很快,方柔柔就出現在了她麵前。
“方警官,你來了,請坐。”
看到方柔柔過來後,彭小慧微微點了點頭,又對謝銀翹說:“銀翹,給方警官點杯咖啡。”
方柔柔也沒客氣,默不作聲的坐在了彭小慧對麵。
而謝銀翹則在點完咖啡後識趣的出了門,看來不想參與這邊的事。
端視著方柔柔的臉,彭小慧緩緩說道:“方警官,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隱瞞了。我叫你來,就是為了你跟楊動的事。”
方柔柔點點頭:“楊夫人,有什麼話,您就直接說吧。”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彭小慧點了點頭,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張支票,輕輕的推在了方柔柔麵前:“離開楊動,這些就是你的。”
方柔柔拿起支票,看著上麵那一連串的零,頓時有些頭暈目眩:“楊夫人,您還真是肯下本錢啊,為了達到目的,舍得付出這樣的代價。”
彭小慧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攪動咖啡,自信的看著他。
方柔柔放下支票,抬頭正要說什麼時,彭小慧卻又搶先說道:“除了這些,還有一個燕京西城區副局的職務,嘛,就是孫藝洲那個職位,隻要你答應,可以給你。”
小啜一口咖啡,彭小慧道:“方警官的父母年齡已經不小了,如果他們的獨生女能就近照顧他們,對他們來說應該最好不過了。畢竟,如果方警官執意要在蘇北工作,父母萬一發生點意外,你可能連最後一麵都來不見呢。”
方柔柔目光猛地一凝,沉聲道:“楊夫人,你這是在用我父母威脅我嗎?”
“如果你認為的話,那就算為寫好了。我隻是說了一種可能性。”
彭小慧風輕雲淡的笑著,看起來就像在和姐妹閑聊:“不知道方警官怎麼看?”
方柔柔沉默著,很久都沒有說話。
彭小慧也沒有催她,方柔柔是個感性的人,她敢愛敢恨,卻也最重感情,這樣的人,親情是她最大的弱點。
所以,彭小慧把握十足。
直到咖啡杯內的咖啡徹底涼透後,方柔柔才一口吞下,澀聲道:“楊夫人,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你問,隻要我能回答。”
“二十多年前。”
她前五個字就讓彭小慧笑容一滯,方柔柔卻不管,繼續問道:“二十多年前,是不是也有人站在你現在的立場上,對你說出同樣的話?”
頓時,彭小慧臉色變了,她差點沒拍桌子站起來。
這些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她忘記了二十多年前的難堪的苦痛,她努力想把那些遺忘,但“飛上枝頭成鳳凰”的事實卻怎麼也沒法改變。
因為當時的卑微,她不得已把楊動遺棄,那成了她心中永遠的痛。
所以,她才那麼反對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嫁給楊動,她不想看到第二個“成鳳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