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動走到小亭子裏坐下時,寧苗苗正在跟薑珊說話:“哼,既然你這麼不滿意我的安排,行,那你以後就不要再來上學了,滾吧。有一天假如被人砍死後,看在你我師徒關係一場的份上,我會幫你收屍的。”
薑珊在那邊臉色蒼白,額頭卻有冷汗冒了出來。
“好了,她還小,也是野慣了的,不適應也是應該的。”
楊動在一旁給薑珊講情,寧苗苗哼了一聲,說道:“去,跟你老師說一句,就說這幾天暫時不來了。”
“啊?”
薑珊嚇壞了,連忙求饒:“師傅,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趕我走。我、我再也不願意過以前的日子了。”
當前的生活雖然無趣,不過相比起在躲藏的那幾個月來,這兒絕對是天堂了。
如果她真被寧苗苗趕走,那麼她就必須再麵對以前的生活。
“薑珊,你誤會你姑姑的意思了。”
楊動插嘴道:“她不是要趕你走,而是要讓你請幾天假,跟我外出做件事。”
薑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抬起頭看著寧苗苗:“師傅,你不趕我走?”
寧苗苗麵無表情的說:“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
周三很快就來到。
潛江市,是當地最貧困的一個市區。
改革開放這麼多年,始終沒改革到他們頭上。
大中部的這裏,和李襄陽的老家有些像,屬於典型的窮山惡水。
不過潛江市周圍的城市卻很發達,帶走了潛江市大部分的人口。
現在,這片連綿的山區土地上,隻生活著十萬多人。
在潛江市五十一路段的公路邊,有一片低矮的建築,每當到了晚上時,市區隻有這裏燈火通明。
這片低矮的建築,就是國家某秘密單位,在此成立的一個研究室。
研究室真實的建築,都在地下幾十米。
既然是秘密單位,自然埋的很深。
這個夜晚和以前一樣,潛江市依舊那麼冷清。
但項芸竹心裏卻很不冷靜。
項芸竹身為國安的帶頭人,絕對是見過大風大浪了,以往無論出多麼危險的任務,哪怕要被老苑主滅口時,也不曾這樣緊張過。
她緊張,是因為今晚她要做一件大事。
隻要能成功了,她就能成為林映冰的絕對心腹,從而掌握更多權利。
到時候,相關部、門就能直接逮捕林映冰,從而不用擔心會因為她而牽連無辜者了。
一個黃姍姍的死,導致幾十名無辜者的死亡,這對當局來說,絕對是無法磨滅的痛。
為此,相關單位領導,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可如果要是不成功呢?
項芸竹隻有一個結果:死。
不是死在早就埋伏在研究所周圍的伏兵手中,就是被林映冰發覺後,再幹掉她。
如果有可能,項芸竹真不想接下這個任務。
這倒不是說她怕死,而是責任太大,她承擔不起。可以說,現在已經有上萬條無辜者的生命,都壓在了她肩膀上。
這次任務要是失敗了,那麼就永遠失去了製約林映冰壯大的機會。
而項芸竹,恰恰是執行本次任務最合適的人選。
因為她本身,就是芒種苑中的人,相信林映冰也早就在關注她。
不過,因為此前她跟楊動走的有些近,所以她才始終沒有成為林映冰的心腹。
可如果,我把林映冰母親的屍體偷出來呢?
隻要這樣表過衷心,林映冰還會不信任她嗎?
“但願老天爺保佑我,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贖罪。”
項芸竹想到這時,看了一眼身邊李樹青。
李樹青,是老苑主安排在她身邊的手下,也是監視她的。
隻要發現情況不對勁就會立即對她痛下殺手的人。
項芸竹毫不懷疑,這個看上去軟綿綿的男人,其實就是一條噬人的毒蛇,身手在整個芒種苑中也是數得著的。
要不是項芸竹所處的位置太過關鍵,苑主也不會派他來她身邊當助手。
五輛車,四輛轎車圍著一輛小型廂貨,廂貨裏裝著的,就是林語嫣的屍體。
項芸竹就在這輛廂貨上,李樹青給她當司機。
其他四輛轎車上,坐著八個武警戰士,他們跟項芸竹一起,負責押送這具屍體轉移到外地新建成的一個研究所內。
從出來研究所後,車子就始終發著這樣的聲音,在破路上顛簸,項芸竹緊緊抓著扶手,望著不遠處的山影,能感覺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嘴唇。
李樹青注意到了她這個動作,笑眯眯的問道:“項部,你很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