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猛地一緊,下意識的坐了起來,嘎聲問道:“你、你是誰?!”
聽到了賀城慶的聲音,外麵的林姑立馬感受大了什麼,身形一晃就竄了進來,直直麵對著黑衣人人。
穿著黑衣人的人,卻看也沒看她,甚至眼神都沒有飄忽,隻是看著賀城慶,一言不發。
林姑卻在看到黑衣人背影的一刹那,滿身的殺意,猛地散開,接著猛地一弓腰,很恭敬的彎腰後,低頭關上了房門,又轉身走了出去。
看出這一幕,賀城慶一下愣住了,忽然明白了什麼:“你就是林姑的幕後主使人,破軍真正的軍師吧?”
黑衣人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賀城慶。
“不用不說話,從林姑剛才的表現中我就能看出來。”
賀城慶訕笑一聲:“既然你出現了,我也該死了,嗬嗬,給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傀儡,也幫背了這麼多年的鍋。現在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也不是賀家的大少了,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動手吧,幹脆點。”
賀城慶再次深吸了一口煙,咯咯的怪笑幾聲,閉上了眼。
煙頭,慢慢的被火星所吞沒,慢慢變成了灰色,最終燃燒到了盡頭。
等一根煙抽完,賀城慶睜開了眼睛,皺起了眉頭。
再次看向黑衣人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逐漸變成了疑惑和驚訝。
再借著,賀城慶恐懼起來。
因為他從黑衣人的那雙眼睛裏,看出了一抹……慈愛。
那種眼神,他隻有在賀嶺和老爺子臉上看到過。
那在這個黑衣人人眼中,為什麼會看到這些?
在被林姑嚴刑逼供的時候,賀城慶都沒有覺得害怕,但這時,他卻感到了恐懼。
煙頭落下,掉在了賀城慶身上,皮膚都燒紅了。
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賀城慶卻像沒感覺到一樣,愣愣的看著黑衣人嘴角急促抽出了幾下,啞聲說:“你、你到底是誰?”
“你,覺得我是誰?”
黑衣人終於說話了,聲音很沙啞。
沙啞的聲音就像沙子在沙沙滾動一樣,讓賀城慶有種渾身顫抖的感覺,咬牙切齒的問:“你,就是逼的我母親蒙羞的那個人,對嗎?”
黑衣人眯起了眼睛,淡淡的說:“蒙羞?她應該感到榮幸才對,畢竟能有資格生出你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不多。”
賀城慶沒說話,隻是轉身,用最快的速度從沙發底下摸出一把手槍來,對準黑衣人狠狠扣下扳機:砰!
黑衣人也沒有閃躲,任憑子彈鑽入體內,鮮血迸濺。
這一槍,如果對準的是黑衣人的心窩,黑衣人絕對當場就身亡了。
但不知為什麼,賀城慶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都沒有打中黑衣人的要害。
黑衣人低頭,看了眼自己肋下的槍眼,伸手摸了下血液。
賀城慶眼皮子抽搐著,傻傻的問:“你、你不躲?”
“如果這一槍,能消除你對我的仇恨,我願意吃這一槍。”
黑衣人重新抬起頭,看向了賀城慶。
“你!”
賀城慶猛地一顫,嘩的從腰間拔出一把軍刀來,狠狠朝黑衣人衝去:“去死,你去死吧!”
黑衣人卻輕輕一伸手,就拿住了賀城慶的手腕。
賀城慶咬緊牙關,幾乎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氣壓下去,黑衣人的手,卻紋絲不動。
就好像一座大山,無論賀城慶怎麼用力,都沒法撼動一絲一毫。
“你鬆手!”
賀城慶大喝一聲,使勁往回一抽。
黑衣人這次倒是很聽話,隨手鬆開了手指,立馬,賀城慶就吃不住力往後倒去。
賀城慶站了起來,這次看向黑衣人人時,冷靜了很多,沒有再衝上來,而是猛地一折手腕狠狠舉著刀子朝自己脖子摸去。
殺不了你,我還不能自己去死嗎?
刺啦!
一聲撕裂巾帛的聲音響起,賀城慶的刀子,斜斜順著自己的胸口,猛地朝下劃了一道。
鮮血迸濺,卻沒有成功割喉。
在剛剛的一瞬間,黑衣人急速的一揮手,改變了他刀子的方向。
因為之前經曆過林姑的折磨,這點疼痛,並沒有讓賀城慶有多痛苦,隻是懵了下,才怒目瞪向了男人:“你憑什麼阻止我自殺?!”
黑衣人抬起手,指著自己肋下的槍口,淡淡的說:“這一槍,算是你給你母親報仇。”
說著黑衣人又走到賀城慶麵前,指著他胸口的刀傷:“這一刀,算是報答了賀家對你的恩情。從現在開始,你的人生就是全新的,你,不再欠任何人恩,也沒有任何仇恨。你必須記住,你生來,就是為了君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