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東風破(一)
秉燭夜談話往事。
再說彥弘領著天涯回到儒生門,八年已過,而這裏還是一點沒有變化,對於天涯說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那個孔子的塑像和他第一次見時一樣高大,令人心生敬畏,隻是這事姑姑已不再他身旁,不覺間又有些觸景生情,轉而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拱手作揖向塑像拜了三拜。
從他們踏入儒生門,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天涯還活著,頓時沉寂了八年的儒生門又蘇醒過來,亦如天涯的歸來讓過往八載的憂傷都化作雲煙,飄散的全無形跡,就連在這八年之內新收的弟子,在打聽了天涯的經曆後也興高采烈的,“浩然苑”掌門李玉燕得知自己親手收的弟子還活著,也高興的笑淚交加,欣慰不已。
儒生門大殿,墨武堂。
一群人圍著天涯問長問短,歡喜一片,說話間就聽一聲,“天涯在那?天涯在……。“說著奔走進來,不是別人,正是莫問道,如今他已過了不惑之年,四十有六,卻高興得像個孩子,嚷嚷地擠入人群,終於他看到了一個挺拔的青年,那一頭的銀發,眉目間英氣靈現,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人,不用確認他也知道,此人就是失蹤八年的天涯,莫問道眼中含淚,抓住天涯到,”天涯,真的是你嗎?“
盡管他十一分的確信,但也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問,倒不是懷疑,而是高興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八年來的期望真的變成現實,天涯笑道,”大叔,正是涯兒,不信你看。“說著從身上取下“飛鴻劍”遞與莫問道看。
莫問道伸手劍指拂過“飛鴻劍”,頓時響出一聲劍鳴,不禁喃喃道,“好,好……。”這時卻聽周掌門哈哈笑道,“問道,你怎也會問如此癡傻的問題,他不是天涯更是何人,哈哈。”一句話說得莫問道也不好意思起來。
深夜,月似銀盤,星稀可數,清風徐徐,桂影斑駁,姍姍移動,“浩然苑”,一間房舍中,燈火依然,此間正是天涯的睡房,此時房內還坐著彥弘和莫問道兩人,三人舉杯同飲,喝的正是天涯從懸崖帶上來的兩壇酒,酒香四溢,入口綿柔,齒間留香,彥弘莫問道兩人飲罷,同叫“好酒。”
莫問道又飲一杯,開口問道,“天涯,這是何酒?想我行走江湖多年,好酒也喝過幾種,你這種酒絕對算得上數一數二的。”
天涯道,“當真?能得大叔如此稱讚,也不枉我這八年來反複的釀製,不滿大叔,這酒是我在崖底穀中,用野果合著穀中寒潭之水,反複嚐試了上百次才釀製而成,我把它叫做‘相思淚’,如何?“
彥弘抿上一口,凝眉細細品嚐,緩緩道,“好一個‘相思淚’,酒本是烈性之物,但因為蘊含了寒潭之水的寒性,在你的多次調試下,水火兩性達到完美的結合,正所謂‘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相思有淚,滋味苦澀,但也因為想思有愛而融入一種暖暖的愛意,合著你這酒的意境,也算恰到好處,快哉!”
天涯哈哈歎道,“不愧是我的義兄,如此知我心意,為此愚弟再敬兄一杯。”說著舉杯與彥弘痛飲而下,三人聊得甚歡,莫問道開口說,“天涯,這八年你們都是怎麼過的,大叔相信們定是經曆了一番奇遇,不妨說來讓大叔聽聽。”說著彥弘也應和著道,“對對,天涯你快快說來,我早就想問你了。”
天涯又飲一杯,說,“好,當然還要從八年前我和半夏從懸崖落下說起。”說著他目光看向窗外,仿佛打開了回憶的閘門,記憶的潮水滾滾泄出,往日的情景一一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