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鳳殤》
身世浮沉雨打萍
始元六年夏,秦淮國湯木邑,城外黑雲壓城,風聲蕭蕭,一輛馬車匆匆向城外駛去。
“程遠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子皙當朝左丞相蘇程遠的夫人,低頭望著懷裏剛剛滿月的女兒,滿麵愁容,眼角尚且掛著淚水。蘇程遠無奈的搖頭,無言,沉寂的讓人壓抑,隻能輕輕拭去子皙的淚,將女兒茗鈺和夫人子皙緊緊摟在自己懷裏安慰,“子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但凡有一點他路,我們又何苦至此。銘軒是我們的骨肉,茗鈺又何嚐不是……”緩緩鬆開夫人和女兒,馬車中隻剩空歎。“程遠……” 子皙抱著女兒往夫君懷裏貼去。
“子皙,就這裏吧!離京城夠遠了,應該可以了!”車子在緩緩前行一段做緩衝後停在路邊,蘇程遠先從車子裏跳下來,回身扶著夫人子皙自車中下來,眼前是荒草一片,怕荒草硌疼了女兒彎下身子將荒草一根一根縷順壓平,“子皙,終要分離,放下吧!”子皙將女兒抱起來,將臉頰緊緊貼在女兒的臉上親了又親,茗鈺不諳世事的“咯咯”笑了起來,子皙複雜的看著笑得甜美女兒,緩緩走向夫君,將女兒放在荒草上。
子皙轉身離開,生怕再看一眼就再舍不得放下!剛剛沾著荒草的茗鈺,可能是還是不舒服,忽然“哇”的大哭,一聲一聲好似要將心肺裂開,子皙聽得心都碎了,轉身又要將茗鈺抱起來,蘇程遠緊緊拉著她不放。“你放開我!我要帶茗鈺回去!不行我們和離,我帶著茗鈺過!”子皙大吼到。“子皙,聽話!別去,你那樣隻會害了她。這都是命,劫難注定要經曆,躲不開的。”明明自己的心也要碎了,還要好言勸夫人。“再抱抱好不好?求你。”“好吧!”蘇程遠終究狠不下心來,骨肉連筋,切膚之痛,答應了夫人。
子皙輕輕抱起茗鈺,茗鈺感覺到溫暖,小身子向娘親懷裏偎去!似乎明白了什麼,不安分的小手在空中亂抓。子皙握住那雙小手,親吻著,淚流不止!“女兒乖,不哭,娘親會一直守護你!永遠永遠…”走回剛才的地方把茗鈺小心的放下,在茗鈺的額頭落下一吻,快步走向車子,對等候已久的夫君說:“走吧!”蘇程遠點點頭,扶著夫人上車,又叫來隨行的親信交待了幾句後,吩咐到:“回府。”
馬車轆轆地向百裏外的皇城臨安駛去,任由茗鈺再次哭地撕心裂肺,馬車依舊沒有回轉。子皙在車中早已成了淚人,隻是依靠著蘇程遠,蘇程遠一路抱著夫人一言不發。待回府中不久,親信來報:“回相爺,小姐已經被一戶農家收養!”“知道了,你下去吧!”來人應聲剛要離去,蘇程遠又吩咐到:“羽歌,你回來,我有事要你做!”“相爺請吩咐,羽歌在所不辭!”“嗯,很好!”蘇程遠要羽歌附耳過來交待到:“你去湯木邑,保護好小姐,但是要記住隻要傷不到小姐,你千萬不可現身,還有也不要讓夫人知道,記住了嗎?”蘇程遠想起先前瘋老道的話:茗鈺18歲前苦難重重,但卻置關重要,猶如鳳凰重生之前的浴火涅磐。可那又怎樣,我蘇程遠隻要我的女兒好好活在世上,其他之事無我何幹!“羽歌明白,請相爺放心!”羽歌領命離開,收拾行囊,即刻奔往湯木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