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她那點力量嗎?這倒很有意思,嗬嗬。”蕭風冷笑一記,身形溶入黑暗。
一隻紫色螢火蟲扇動翅膀,發出嗡嗡的聲響,躲避著樹叢枝葉向前飛去。他隻吸食冰瀾草的汁液,今天它飽餐一頓正要返回。當它落到巢穴時,幹枯樹皮上的長滿了氣須,它鑽了進去,化成一粒紫晶。
幹枯樹皮中浮現出一張精致的麵孔,那是一個年輕的精靈,過去數小時她一直將自己隱藏在樹幹中,等第七隻紫色螢火蟲返回,她終於確定了時機。就是現在。她輕盈躍出樹幹,開始加速,夜風帶來清涼的氣息,似是一張張冰涼的手,她張開雙臂與感受著風傳遞給她的聲音,冰冷的殺機不可抑製的蔓延。
她是紫螢,精靈守護神殿內唯一的暗影殺手,從三歲她覺醒暗精靈血脈後黑夜便成了她唯一的夥伴。因為從始至終,沒有一名精靈女性會覺醒暗色血脈,而且長時間外圍遊蕩,與各式混亂魔獸與險惡的冒險者鬥爭,她的氣息變得陰冷而苦澀。
甚至,她的本命精靈之火都發了民異變,這讓精靈不可抑製的對她產生反感,無論走到哪猜忌的目光都伴隨著她。唯一不排斥他的,隻有精靈女王和黑夜,女王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認可她的隻有黑夜。在黑夜裏,她是全世界的寵兒。
今夜的風格外涼,她感覺更暢快了,流動的風裏有一切她想要的信息,血液,生命,邪惡生命的終結。她愈奔愈疾,身體後麵拖出一串殘影,落地的腳步聲沙沙地,被風悄悄掩蓋了去。她已鎖定前方的人類,他和她以前殺過的所有邪惡生命都有所不同,但到底不同在哪裏她感覺模糊一片,或許是更強大吧。
忽然,前麵的人類笑了笑,身影就此消失。她大吃一驚,這裏是黑夜,是她的國度,怎麼可能有人能瞞過她的眼睛。可事實就是如此,前一刻她勢在必得的人像冰雪一樣融化了,連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不,冰雪融化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先兆,除非那人風,才有可能瞬間消失在黑夜的風中。她突然感覺一陣寒意,今夜的確實很冷,連夜都變得寒意逼人,變得陌生起來。她竭力控製著自己,卻發現身體正慢慢變熱,變得與黑夜格格不入。
她讓殺意平複,盡管這樣會讓感知變得遲鈍,但任由殺意激蕩首先暴露的就是她自己。那個人類消失後再沒出現,可能是和她比拚耐心,想到這她放鬆了些,暗精靈殺手中所有精靈中最具耐心的。
她努力讓自己變得和周圍一樣,變成夜的一部分,可冰冷的風讓她的動作僵硬。不知怎地,她感到了恐懼。
背後一雙手探來,扼住了她的纖巧的肩,冰冷溫柔的男聲說道:“不用害怕,一會兒我就殺了你,所以害怕也沒有用。”
她掙紮,可肩上一雙手像冰做的,把她雙肩雙臂都凍僵了。她剛要使用其他殺招,在她全身上下共有十幾處可以發揮致命攻擊,最有效的就是盤在她腰間的棘毒蛇,那是她的寵兒。
就在她有所動作時,一股涼涼的感覺侵入腦海,她感覺到一陣風輕飄飄的把她吹起,天空從此任她遨遊。
看到紫瑩倒了下去,蕭風不覺有趣,她看起來是一個精靈,卻具備精靈沒有的野性和不馴。她的唇輕抿,即使昏過去後表情還保持不變,她氣息冷冷的,就像一朵不知名小花,在陰暗角落裏倔強綻放。
一招轟殺萬餘魔族,蕭風隻感覺空虛,當看到紫瑩後,蕭風突然發現生命原來可以如此充實。他突然覺得很渴,紫瑩身上的清涼味道則讓他心裏無法平靜,他左手平伸,掌心燃起一朵淡淡的金色火焰。
這是精靈族本命之火,是他從精靈大祭司的力量中體悟到的,火焰很淡,但比起一般精靈的本命之火都要純淨。蕭風撥開紫瑩拂麵的發絲,意外發現她已經醒了,她的一雙瞳孔,竟是淡淡的玫紫。
蕭風慌亂起來,一時托著精靈之火不知如何決斷,猶豫中手中的精靈之火失去了控製,順著他指縫流淌開來。一聲驚呼拉回了蕭風注意力,他發現了不尋常的一幕:精靈之火落到紫瑩頭上,立刻和她本體的力量相互抵消,激起陣陣白煙。
看到這蕭風一陣失落,他的聲音中某些東西就此流失,又變得空洞無力:“你的力量很特別,但很自然,看起來覺醒了某種古老隱秘的血脈。但你不是精靈,而且想來殺我,既然你失敗了,接下來我要做一些我認為對的事情。還記得我剛才說過的嗎,不要害怕,怕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