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受傷後,他的鬥氣慢慢消散,最後成了一個廢人。他整天借酒澆愁,人也漸漸消沉了,現在他每月領兩個金幣在教堂看門。其實教堂根本不用看門,隻是讓他掛外名給他個活命的機會而已。
現在他瘋瘋巔巔的,整天望著兒子走失的方向,隻等他兒子回來。真正有意思的是,他是從很遠的地方遷過來的,有一頭灰綠色的頭發,和周圍的人都不同,你怎麼看,大哥?”
“指什麼?”
“你不覺得他和一個人很像嗎?”
霜陽語氣凝重起來:“你是說野綠?可是別人也有灰綠色的頭發,這麼定論不好。”
蕭風冷冷哼了一聲,說:“我問了那兩個孩子,他們告訴我說村子時常有孩子失蹤,而且全是天分很好的孩子!當地光明教廷主動把這個責任承擔過來,不時能捉住傷害孩子的魔獸或惡人,但那些失蹤的孩子從來沒追回來過。”
霜陽重重應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卻突然沉默不語。
蕭風卻是掛出些許壞笑,說:“大哥,你不是說到南方後光明教廷的勢力會少嗎?那我們這一路被阿撒茲勒追殺和眼前的這個村子是怎麼回事?”
偽裝被揭穿,霜陽索性大笑起來:“我說少,沒有說小吧。”
蕭風無奈道:“大哥你騙了我!”
霜陽狠狠拍了拍蕭風肩膀,權當是回答。然後便向村中走去,蕭風也笑了笑,緊走幾步跟了上去,兩人肩並著肩,臉上都現出些許陰厲之氣,對話中溫度越來越低:
“小飛的傷需要三名以上主教所有的光明聖力,可這附近隻有兩名主教和四名祭司,除去他們損耗的聖力,勉強夠用了。”
“剛剛好!”
“把他們全部找來用幾天?”
“至少三天!”
“埋伏,動手,提煉,用幾天?”
“至少一天!”
“療傷過程用幾天?”
“至少半天!”
“那小飛還能堅持幾天?”
“最多三天!”
“來不及怎麼辦?”
“那就讓他來得及!”
“我的心夠狠嗎?”
“比我還狠!”
蕭風殘忍地笑了,冰焰憑空湧現,在他身後拖出一道銀色尾跡。殘獄重劍也被霜陽從納靈中取出,兩人走了下去,村子陷入一片血與火的海洋。
第二天中午,兩名主教和四名祭司和十幾名武者一起趕了過來!幾名教廷中人先後從噩夢中驚醒,在夢裏他們看到的無盡的火焰、鮮血、一個無比高大的惡魔手持一束血光瘋狂的收割著生命,一團幽靈般的鬼影衝他們嘶吼不休……
深深種植在他們心中的光明信仰讓他們的憤怒燃燒起來,兩名光明主教連夜召集隨行護衛趕往教堂。途中,他們再次感受到那股血殺之氣,其中一名主教突然想到他們獨自前去勢單力薄肯定不是那個惡魔的對手,在他的聯係下所有的主教和光明祭司先彙聚到了一起,加上他們的隨行護衛,也已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第二天,他們趕到了血色呼喚的發源地,看到的景象仿佛人間煉獄。三個村子、幾百村民、無論老幼,全部變成了幹屍。幾名武士警戒著行進,試圖找到些線索,主教們趕緊為自己和武士加持了種種防護魔法。
當他們循著冥冥中的感覺來到恐懼混亂和神聖光明力量衝突最激烈的地方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驚呆了。神聖的教堂像是被鮮血浸泡過一樣,到處是紫黑的血液,高高在上的光明神聖像已崩碎,黃金鑄就的神像象是被人回爐煉製過一樣焦黑變形。
神像的十字聖劍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染血的斷劍,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斷劍插在光明神持劍的左手之上,將整條手臂都帶得扭曲變形。而當他們看到他們平日虔誠祈禱的位置下都有一個鮮豔的符號時,他們毫不控製的憤怒了,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是褻瀆!
他們有憤怒的資本,接到噩夢的召喚後,其中一名主教沒有立刻著急返回,而是多邀請了一名大地武士和兩名黃金武士巔峰加入,準備一舉消滅褻瀆神明的異端。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找到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一個高逾兩米的壯漢站在一把大的不像話的插在地上的巨劍旁,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厚得像鐵板一樣的劍身上還在不停滲血,順著劍身流下彙成淺淺一灣。
他的身邊,是一名英俊邪異的黑衣少年,少年仿佛愛撫自己情人那樣抱著一隻睡著的小貂微翹嘴角,對他們笑著。那種表情,那樣的笑容,是滿意到極點的笑。隻是,這熱情的笑容中包含著冰冷,沒有絲毫對生命的敬畏。
一名大地武士跨步走上前來,厲聲質問:“人是你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