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腰間手雷的爆炸將楊眾傑和他身邊的兩個日本兵炸的粉碎。
連隊重新回到山頭工事裏,輕重機槍的交叉火力憑借著掩體依托開始向霧牆射擊,但煙霧隱藏了日軍的死亡數量,看起來,他們好像源源不斷。
手榴彈剛剛投出去兩輪,霧牆就已經將防禦工事完全吞噬,濃霧讓雙方的士兵都在沉默中暈頭轉向著。
忘記了還有規避的戰術動作,隻麻木的向前不停的突刺著,不時傳來的“叮當”聲是日軍刺刀刺在特區士兵防彈背心上的聲響,
而沉悶的“噗,噗”聲就是雙方有士兵被刺刀刺中身體。
陳悅寧身邊的重機槍手被流彈打中胸部,嘴裏不停的噴吐著血泡。
這麼近的距離,防彈背心也對三八式步槍的高穿透力子彈毫無辦法。
“傳令兵,把這狗日的給插到後麵去打繃帶,通知隊伍向後撤,撤到煙霧外麵去。”陳悅寧吼叫著。
“連副,放棄防禦工事?”傳令兵遲疑問道。
“鬼子都衝到壕溝裏麵了,特區養你們這些大爺不是為了跟人肉搏的。還不快滾!”
陳悅寧此時也殺紅了眼,一屁股座到剛剛被抬下去的重機槍手位置,重新開始射擊。
他要用重機槍的槍口焰火把濃霧中的日本兵都吸引過來,減少隊伍的後撤壓力。
一陣彈雨潑灑過去,濃霧中響起了擊中人體後“噗,噗”的聲響,緊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
聲音是如此的接近,仿佛就在自己的麵前,但濃霧的覆蓋下,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剛剛更換好彈鏈,一個利用更換彈鏈間隙高速衝鋒的日本兵已經到了跟前。
槍聲再起,重機槍子彈將麵前日本兵的左腿從臏關節處一撕兩斷,沒了小腿缺少支撐的日本兵轟然倒地。
可倒地的日本兵拚盡最後一絲氣力,借助雙手支撐,忽然瘋狂的躍起,死死的抱向了重機槍的槍口。
隨著一連串子彈的噴吐,日本兵的身體被打的千瘡百孔,但卻像一頭死豬重重的壓在槍身上堵住了槍口。
“雜碎!”陳悅寧罵了一聲扔下重機槍掉頭就向後跑去。
煙霧正在一點點的向山頭推進,而七連的官兵始終保持在霧牆邊緣的20米左右距離上組織火力抵抗。
這場景看起來像踏著雲霧的特區士兵在同一幫隱藏在雲霧後洪荒野獸們的搏鬥。
而隨著煙霧的推進,這些野獸軍團的領地也在不斷擴大,官兵們逐漸被壓到了山頭最後的一個角落。
“陳連副,不能再退了,”一名士兵聲嘶力竭的喊道,顯然,剛才倒下的楊眾傑仍然是他心目中的連長。
陳悅寧當然明白,再退就是懸崖,懸崖的底部是團部和主力機動部隊集結地,更重要的是居高臨下架起炮的話,龐大的機群連機庫都出不了就得被全部俘獲。
再讓日軍前進十米,整個廈門就將徹底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