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藍海藍藍
天盡頭有一群鐵打的漢
挽起手就是萬裏長城
想前進就是紅旗招展
————韓磊《天海長城》
落下的第一枚炸彈不偏不倚的落在聚義廳外廣場上。
正中立起的山寨大旗先是被碎裂的彈片削斷了旗杆，飛起的旗幟又被爆炸的氣浪撕得粉碎，片片碎布隨著硝煙的氣味彌漫開來。
第二枚炸彈落到了後山的廚房，正在做著早飯的柴火炊煙成了最好的地麵坐標符號。
瞬間，爆炸攜裹著廚房的器物和殘缺的肢體向四周飛濺。
能一次供應兩百人稀粥的大鍋不顧鍋底被炸飛，仍然堅持的飛向了前寨，最後連帶著四濺的稀粥扣向了前廣場上瘋狂奔跑的土匪，這讓本來就失控的場麵更加混亂。
接著是第三枚，第四枚....等到八架飛機扔完十六枚攜帶炸彈搖晃著返航時，母豬峽已經是一片狼藉。
白朗也夾雜在人群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但很快發現，跑都沒地方跑了。
山寨座東向西，東西兩側平坦，南北兩麵大山拱衛，才成了易守難攻的地形。
飛機由西向東的轟炸，眾人當然不敢往後跑，都向兩邊大山上鑽，遇到不敵就鑽山一直是這幫土匪屢屢逃出生天的無上心法。
可鑽山的人流又被排炮和機槍打了回來，這下哪都去不了，原地聽天由命吧。
白朗這下倒忽然激靈過來了:
1.對麵是槍炮的聲音，至少說明自己對抗的不是天兵，是人就總有對付的辦法；
2.從聲音判斷，爆響的是山炮，悶響的是短身徑比的臼炮，突突連續悶響的是重機槍，嗒嗒嗒清脆的是輕機槍的短點射，這其中任何一種兵器都夠封死往山上跑的路。鑽山突圍不可能。
3.自己在山腳和山腰布置的兩道防禦工事並沒有受到攻擊，對麵飛機離開後也沒有後續打擊，至少現在還不到慌不擇路的時候。
想到這，對空開了兩槍，隨手斃掉了一個逃跑的嘍囉，驚恐的隊伍又被重新召集起來。
白朗說出自己的判斷後，征集眾人下一步的行動意見。
一向故作老道的軍師李白毛在剛才的混亂中，被高速的彈片自左肩切入，直到胸前劃開一條深深的血口，所幸已是彈片邊緣，沒有傷及骨頭，饒是這樣也把這秀才嚇走了七魂八魄。
這次搶先的發了言，道：“俺說啊，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眾人大多數不懂啥叫三十六計，但聽到“走”字卻是深感認同，這個跑路，不用討論已是共識。要不是幾麵都沒地方跑，剛才白朗那幾聲槍都把隊伍拉不回來。
“白天也跑不了了，飛機要是再來的話咱就這等死吧。
要是能拖到晚上，東邊20裏外有個廢棄的鐵礦，是以前戰國時留下的廢礦，一個晚上剛好能到。
有人追上來，礦坑就是最好的防禦工事。木人追的話再往東20裏就鑽到山裏了，任他神仙也拿咱木辦法。”
這邊眾人在對李白毛的計策點頭稱是的時候，教導團指揮部裏，陳磊正在冷峻的下著命令。
“命令南北兩側山頭製高點，如果白朗試圖白天突圍一律炮火壓製打回去。
這樣的炮火打擊下，土匪必晚上突圍，我軍從西側來，又控製了南北兩側製高點，突圍一定走東側，以夜晚徒步行軍分析，很可能淩晨時到達20裏外的一個廢棄鐵礦場。駱文斌”
“到！”此時駱文斌已是裝甲卡車營的營長，統領著特區第一隻裝甲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