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封建社會起,皇帝就在給子民們玩一種把戲,叫用貪官反貪官。
用貪官來打賞自己的支持者,用貪官來扮惡人盤剝百姓,然後再反貪官撇清自己,再扶上新晉更聽話的貪官替代這些老油條。
特區沒有皇上,隻有個正二品總兵官就是我秦浩,但封建社會這套官員管理辦法卻是造成特區官員腐敗的根源。
這個根源不除,特區官場將最終變成朝廷官場,也最終腐蝕掉特區發展的經濟成就。
坐牢這一周裏,我們三人都在反省著自己建立的製度為何讓自己的親友都墮落成了腐敗分子,從一個個勤勞的特區建設者蛻變成一隻隻貪婪吸食特區營養的蒼蠅。
我們絕不搞辛苦一輩子打蒼蠅那樣煽情的障眼法,我們要直接向滋生蒼蠅的那個糞堆開炮。
鐵路總辦伏法前,向我哭訴,官官相護的人情讓他不得不腐敗。保安團長伏法前,向我哭訴,拉攏山頭,獲取派係支持的需要讓他不得不腐敗。
而設身處地,如果當事人是你,或者是我秦浩本人,會不會也像他們那樣被各種不得不卷入到腐敗中去?
伏法的這幾個人,過去都曾經是特區建設的領頭人,我們感謝他們過去的成績,現在又不得不去殺了他們,這樣的行刑我心疼啊。
我們要有新的製度去鏟除這些不得不,特區政府不僅不能再把人變成鬼,更要有能力,有辦法把鬼重新變回人。”
在這裏,我請求特區法院給我等三人帶罪立功的機會。
我三人將充分準備,嚴密組織,在一年的時間內,特區立憲開議會,各級官員完全由民眾來監督,任免,從根子上鏟除腐敗,徹底洗刷我們對腐敗滋生的失職罪名,以此為誓!”
“我發誓!”“我發誓!”廣播裏隨即傳來周暉和陳磊的聲音。
餐桌談話結束後,守候在收音機旁的特區民眾和各國人士一片嘩然。
有說三巨頭入獄是現代版的曹操割發代首,震懾腐敗官員的。有說這種造成社會混亂,官場停擺的行為根本就是用無數經濟損失的天文數字在做政治秀的。
也有敏銳的媒體關注到了談話中一年內立憲開議會的幹貨。
第二天的《華盛頓郵報》評論道:
在穩定的紡錘形社會結構剛剛開始形成時,南海特區就迫不及待的希望實施新的社會管理製度。
這種新的製度如果自上而下的推行,人類曆史上,僅成功美國一例,成功的背景是因為有各勢均力敵的邦聯地方政權相互製衡和妥協。
集權製度下的這種急轉彎在人類史上還沒有過成功先例,尤其在中國這樣的傳統集權國家裏,任何一點的微小轉彎結果都是司機人頭落地的同時車輛重回老路。
從秦代被車裂的宰相(指商鞅,作者注)到幾十年前橫屍北京的六名中層官員(指戊戌六君子,作者注),無不昭示著這種行為的風險。
這次秦將軍攜他在軍方和情治係統的兩位重量級盟友在監獄這樣的特殊場合集體發聲,顯然是蓄謀已久的政治表態,在爭取民眾支持的同時也暗示出拚死一戰的決心。
這種實力人物不怕坐牢殺頭強行推進的變革能否在這個古老的國家獲得成功,整個國際社會都將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