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國家富裕了,百姓也富裕了還想著更富裕,這沒什麼不對啊?”秦浩不解的問道。
“剛就說過,政治本沒什麼對錯,符合自己集團利益的就是對的,不符合自己集團利益的就怎麼都是錯的。”
“什麼集團的利益是希望國家和百姓不富裕呢?”秦浩剛想張嘴問,馬上又覺得不妥,生生的咽回了這句,低頭等蔭昌下麵的說法。
“當年甲午戰敗,舉國震驚,敗給洋人還有異種人與我不同可以推脫,敗給幾千年來以我為師的日本,任誰也憤懣。”
蔭昌繼續道“老佛爺也知道不變法是不行了,招曹汝霖來麵詢何為君主立憲。”
“曹汝霖答,君主地位不變,且有國家法律保護世襲罔替,做皇上的可以一直掌權。這才讓老佛爺動了心思,決心立憲。”
“曹汝霖蒙的了老佛爺,蒙的了我這樣留過洋,去過立憲國家的人嗎?”說到這裏,蔭昌似乎有點氣憤。
“如果按立憲派的路子走下去,滿人的統治權力遲早會逐步喪失,如果滿人的利益一直得到合法保留,那就不能稱其為立憲,而是假立憲了。”
“一邊是都爭這口財政肥肉中央要向地方收權,開罪了官員係統。一邊是拖延憲政擋了士紳和百姓的財路,又開罪了這些人。以一個紫禁城真能敵的了天下?”
蔭昌說道“秦老弟說這是不是禍事啊?”
秦浩想了想,如果站在滿人利益的角度,倒也是這種說法,不由的點了點頭。“恩相剛才說的危局下的自保就是指的這個危局?”
“是啊,還有什麼比統治權貴們丟了權力更危險的事情?曆朝曆代,伴隨統治結束都是對皇族的流血清洗,國際慣例如此,在我中國更是殘酷。
遠的不說,前明亡了,我大清鐵騎一路追到安南(今越南,作者注)隻為殺朱姓一個偏王,對朱姓皇族的這種清洗一直持續到康熙朝,直到趕盡殺絕。待我大清亡時,我這樣的皇族又要被誰追殺,追殺多久呢?”
“危局之下,不得不自救,這也是今天找來秦老弟要談的正事。”
秦浩搞不清蔭昌要跟他談什麼,但從朝廷危局這麼大題材引過來,恐怕不是什麼小事,莫非要自己提刀上馬捍衛清廷?還是去做人肉炸彈刺殺哪位政要?連忙推脫道:
“晚生不過一個小小洋人買辦,這種恩相都難解的軍國大事又豈是晚生可以胡亂議論的?恩相身係戎機,如信的過晚生,平日裏有什麼壓力苦悶晚生都可認真傾聽學習,但要說到參與,恐怕晚生再修20年也都未必能對軍國大事通惠一二。”
“哈哈,秦老弟莫要推脫,不是讓你上陣殺敵,是發揮你的專長,做好你的經濟專業。”蔭昌道“我打算上奏朝廷,開辟一個特殊區域交給你去發展經濟,折子我擬好了,你看看。”蔭昌說著從手邊的茶幾上拿起一本棕黃色的折本。
“我?開發特區?”秦浩驚的呆在了座位上,這樣的事是進府前任他有一千種話題準備也都沒有想到的,半晌回過神來才看到蔭昌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手裏還拿著那本要拿給他的折子,談論密事支開了仆人,蔭昌的前輩身份又不能離座拿過來,竟僵舉著,秦浩趕忙躬身上前接過了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