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眨眼二個月過去了，公司毫無起色，老板更是變本加厲地指責員工。人心惶惶，每個人都在提心吊膽，現在IT業失業率高企，過去可以挑肥揀瘦的好日子已一去不複返了，老板再怎麼變態也得熬著，至少在尋到新的落腳點之前絕不能輕舉妄動。
冗長的廢話終於結束了其第127次的重複，同時也宣布了我們可以下班了。
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馬麗閑聊。
“馬麗，Jame現在怎麼不來接你下班啊？”
“他忙著呢！聽他說新公司滿不錯的，可惜我不會寫程式。”她湊近我耳旁，低聲說：“他們公司發展很快，最近要增聘程式員呢！”
“哦？少見喔。”
“就是呀，現在好多公司業績都大滑坡，高層變動更加變幻莫測。這幾個月，你們寫程式的太忙了，也許沒留意到吧，好多IT龍頭企業的高層都大換班。”
“是嗎？我真是好久沒看新聞了，每晚回到家裏都快10點，累死了。有什麼新聞嗎？”
“好幾家都換了CEO，有家連CIO都換了。最為動蕩的就數智訊了。”
“智訊？”我不禁心生疑竇，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有很久沒留意新聞了吧？前幾個月已傳出流言說內部出現問題。不知怎的，後來還是壓下去了。但上兩個月，突然宣布撤換CEO，由副總裁接任。”
聽到這裏我禁不住怒火中燒，唐婉甜，這個沒有信用的奸佞小人！
這邊費盡心思逼我離開他，那邊又去奪他的權。好一個一箭雙雕啊！夠毒！
馬麗接著說：“更戲劇化的是，過了半個月，突然宣布華氏入主智訊成為大股東，又把剛上任沒多久的CEO趕了下台。”
“那原來的CEO呢？”
“你是說那個況君皓？那可不清楚，銷聲匿跡，誰都不知他幹什麼去了。”
與馬麗分手後，憤怒中我狂撥唐婉甜的電話。令我氣惱不已的是電話關掉了。
我又撥了他的電話，接電話的居然是一個粗豪、狂妄的男子。”你找誰？”語氣很不客氣。
我楞了一下，那邊立刻傳來該男子不耐煩的聲音：“說話啊！”
我忙說：“我找況君皓。”
“他？打別的電話吧！他把這個號送給我了。”
“那，你知道他新電話號碼嗎？”
“不知道！”吼完，很無禮地收了線。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大街上早已是夜色降臨，華燈初上。思緒紛亂如麻，皺著眉頭，我在思索著，消化著剛知悉的一切新訊息，他現在在哪？怎樣了？還有自己去留的問題。這家公司再做下去也沒意思，但工作並不好找，說不定找到也是跟現在差不多，半死不活的。
悠揚的樂聲在空氣中回響，過了半晌，才想起今天剛Down了新的鈴聲，是自己的電話在唱歌。
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心想準是打錯的。
“範小姐，“咦？似乎沒有打錯。是一個剛毅的陌生男聲。“我們是一家剛成立沒多久的公司，有人向我們推薦你，請問你有意思加盟嗎？”是誰呢？怎沒人跟我提過？
對方見我沒有回答又說：“你可以先過來談談再做決定。”
“這樣也好，你說個時間地點吧。”不看白不看，既然有人邀，當然要看看囉，人挪活嘛，死守著暮氣沉沉的這家公司，不如另覓天地。
坐在小巧簡樸的辦公室裏，我注目觀察著辦公桌後的男子；衣著很隨便，當然不會是名牌，堅毅的麵部線條，剛毅的聲線，堅定的眼神，給一種穩重、精幹老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