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在晚上,白天還是照常上班。
安舒早上醒來的時候,楚行遇因為公司急事已經走了,幾天沒個安穩的好覺,昨天晚上倒睡的異常舒服,可這舒服也讓她付出了一點小小的代價,指針已經快要指向數字八。
等到火急火燎勉強踩點到醫院的時候,屁股下的凳子還沒坐熱,那邊方詩迎已經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看樣子就知道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安舒利落的套上白大褂,尖銳的女聲剛叫響她的名字,安舒便急忙打斷,態度誠懇,語氣堅定。
“對不起,以後會提早到醫院,而不是踩點。”
這話一出噎的方詩迎有些不痛快,踩點和遲到雖然隻有幾秒的差距,倒地性質不一樣,好話被人搶了先,她隻能陰陽怪氣的嘲諷道,“你最好做手術的時候也踩點到。”
安舒抿著嘴笑了笑沒再說話,一時間掐滅了所有可能燃燒起來的火星。
“今天慶功宴,記得準時到場。”方詩迎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安舒,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蔑的笑了笑,“有了楚家可別再穿上次那種廉價的衣服了。”
這話說的好,諷刺完她背倚靠山又挑她衣服的醜,安舒耐著性子連說了三個好,才送走方詩迎這個難纏的上司。
慶功宴在晚上,日落的時候辦公室裏空無一人,安舒整理完桌子便準備下班,可回頭恰好看見了杵在門口的傅景,她遲疑的眨了眨眼睛,剛想開口對麵的人就提前說道,“要不要載你一程?免得慶功宴踩點再被方醫生數落。”
安舒愕然隨即笑了沒想到傅景居然也會拿她開玩笑,她擺了擺手拒絕道,“離的不遠。”
“快一些總是好的。”傅景有些不死心,柔聲著走了進來,眼睛裏滿是如沐春風的笑意。
安舒腦海中閃過一個冷峻的麵孔,猶豫了幾下剛想拒絕,楚行遇就已經走進了辦公室的門。
“我的妻子自然是我接送,傅醫生不用這麼好心。”楚行遇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一絲戒備和幾欲傾瀉而出的酸意。
這還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她還以為楚行遇不會來接她的。
“不好意思,我一直以為安舒都是自己上下班的,所以有些心疼一個女孩子而已。”傅景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辦公室好像變成了一個沒有半點硝煙氣息的戰場,安舒看著詭異的氣氛趕忙走到楚行遇的身邊,拉住了他的胳膊,又朝著傅景禮貌的笑笑,“謝謝傅醫生的好意,他一直要接送我隻是我沒有同意而已。”
說罷,安舒又抬臉看了看楚行遇笑意盈盈的嗔怪道,“今天來也不說一聲,萬一我直接走了怎麼辦?”
楚行遇附和的扯了扯嘴角,心裏還有些不痛快,又牽起安舒的手,“你不會的。”
打情罵俏的聲音讓傅景麵色一沉,眼神閃動幾分又恢複如常,“你們感情真好。”
安舒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角,“還好還好,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不容易逃出了他們的眼神戰場,了楚行遇卻神色冰冷,一言不發的發動車子又絕塵而去。